
爸媽最後還是被我們哄住了。
我們借口說是看了最近的恐怖新聞,有點應激反應。
收起刀後,我裝作被沒看見爸爸藏在背後的手攥成了拳頭,拉著姐姐回了房間。
姐姐渾身發抖,冷汗淋漓。
不是因為怕,是因為恨。
“妹妹,”她死死抓著我的手,
“上一世,那個買家......喜歡聽慘叫聲。他每割我一刀,就要我喊一聲爸媽。他還說,是我爸媽把我按斤賣給他的。”
我抱住她,輕輕拍著她的後背。
我的眼神冷得像冰。
“我知道。”
“我都看見了。”
“那一世,我為了救你,黑進了那個直播間。卻剛好看到你斷氣,被做成標本。”
姐姐猛地抬頭,眼裏隻剩滔天的怨毒。
“這一世,我要把他們千刀萬剮。”
“不急。”我擦掉她臉上的冷汗,“直接殺了太便宜他們了。我們要知道買家是誰,還要知道我這一身的病,到底是真是假。”
晚飯時間。
餐桌上擺了紅燒排骨、清蒸鱸魚,還有兩杯熱氣騰騰的牛奶。
“來,喝杯奶,安神。”
媽媽眼神關切,仿佛下午的持刀相向隻是個幻覺。
這就是這對魔鬼夫妻最擅長的一招:用親情做誘餌,溫水煮青蛙。
我接過牛奶。
上一世,我就是喝了這杯加料的奶,昏睡過去,醒來就在集裝箱裏。
姐姐也接了過去。
她低著頭,劉海遮住了眼睛,撒嬌。
“媽,這奶有點燙。”
“那放涼了再喝。”
趁著爸媽低頭吃飯,我和姐姐假裝喝奶,實際用擦在袖子裏的吸管,將奶吸進袖子裏藏著的包裝袋。
“好喝嗎?”
爸爸盯著我們,眼神陰鷙。
“好喝。”我露出一個甜美的笑,“有股送終的味道。”
爸爸的手一抖,筷子掉在地上。
“你說什麼?”
“我說,有股杏仁的味道。”我無辜地眨眨眼,“爸,你聽成什麼了?”
爸爸死死盯著我,似乎想從我臉上看出破綻。
但我不動聲色。
畢竟,在緬北那種地方,演不好戲的人,早就成了後山的肥料。
過了五分鐘。
我和姐姐配合默契地打了個哈欠。
“困了......”
“頭好暈......”
我們趴在桌子上,裝昏迷。
我聽見椅子摩擦地麵的聲音。
接著,是媽媽如釋重負的歎息。
“終於倒了,這兩個死丫頭,今天怎麼這麼難搞。”
“別廢話了。”爸爸的聲音變得冰冷刺骨,
“老趙已經在路上了。”
“這次貨色好,那個親生的,買家點名要她的心臟。”
“至於那個領養的......拆開賣吧,能湊個首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