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搶走我男友還不夠，我最好的閨蜜施佳佳還要置我於死地。

她“好心”地把我介紹給一個有暴力傾向的富二代。

她就是想看我被活活打死，好霸占她搶走的一切。

施佳佳端著咖啡，一臉“為你著想”地勸我：“梨子，豪門公子哥哪個沒點脾氣？”

“你媽那醫藥費還等著呢，你窮日子還沒過夠啊？”

“忍忍嘛，閉上眼不就過去了？總比你現在交不起房租強！”

我看著她那張虛偽到發亮的臉，氣到渾身發抖。

我恨不得抓起滾燙的咖啡潑醒她！

我當她是閨蜜，她卻當我是垃圾，是她踏上豪門的墊腳石！

可我偏偏笑著接下了這份“大禮”，畢竟，這福氣，我得親手還給她才行啊。

1

“我們分手吧。”

周明的聲音很輕，像怕驚動什麼。

我抬起頭，停下了敲擊鍵盤的手。

“你說什麼？”

“我說，分手。”

他不敢看我的眼睛，視線落在我身後的牆上。

“為什麼。”

“梨子，你很好，是我配不上你。”

這句台詞太老套了。

“說實話。”

“我......”他猶豫著。

門開了。

施佳佳走了進來，穿著我上周看上的那條裙子。

她徑直走到周明身邊，自然地挽住他的胳膊。

“梨子，你別逼周明了。”

“感情的事，不愛了就是不愛了。”

我看到了她手腕上的那條紅繩手鏈。

周明的手腕上，係著一條一模一樣的。

那是我們三個人一起去寺廟求的。

我求事業，周明求前程，施佳佳求姻緣。

原來她的姻緣是我的。

“滾。”

我吐出一個字。

“梨子你別這樣......”周明開口。

“我讓你們滾！”我抓起桌上的杯子砸過去。

他們狼狽地躲開，消失在門口。

杯子摔在地上，四分五裂。

就像我的信任。

三天後，星巴克。

施佳佳約我出來的。

她坐在我對麵，妝容精致，那條手鏈戴得明晃晃。

“梨子，看你這麼難受，我心裏也不好過。”

她用小勺輕輕攪動著咖啡上的奶泡。

“那天的事，是我不對。”

“可我真的控製不住我自己。”

“周明說他跟你在一起壓力太大了。”

“你太要強了，梨子，男人不喜歡這樣的。”

我靜靜地看著她表演。

“說完了？”

“梨子，你別這樣嘛。”

她換上一副“為你著想”的表情。

“我今天來，是想給你介紹個新朋友。”

“保證比周明強一萬倍。”

她把手機推過來，屏幕上是一個男人的照片。

西裝革履，但眼神透著一股邪氣。

“宋馳，宋公子。”

“家裏是做地產的，A市好幾棟樓都是他家的。”

“他這人別的不好說，對女朋友那是真大方。”

“隨便一個包就是六位數。”

她頓了頓，壓低聲音，身體前傾。

“梨子，我知道你媽那邊醫藥費又催了。”

“你這個月的房租是不是還沒交？”

“你那點工資，頂什麼用？”

“抓住宋馳，你下半輩子都不用愁了。”

她的聲音裏帶著一種詭異的興奮。

她不是來安慰我的。

她是來把我推向另一個深淵。

我拿起手機。

當著她的麵，我打開微信。

我找到備注“王哥-娛記”的朋友。

“王哥，幫我查個人，宋馳，地產圈的。”

施佳佳的臉色僵了一下。

“梨子，你這是幹嘛？信不過我啊？”

“查查背景，不行嗎？”

手機震動。

王哥：“我靠，梨子你惹上這尊佛了？”

王哥：“這人就是個瘋批！圈子裏出了名的家暴男！”

王哥：“上個月在KTV，把一個公主的肋骨打斷三根。”

王哥：“賠了七位數，事情才壓下去。”

王哥：“他前女友，就是那個小模特，被他打到流產，現在還在國外治病呢。”

王哥：“你千萬別碰他！這人有病！”

一條條信息彈出來，觸目驚心。

我關掉屏幕。

施佳佳正緊張地看著我。

我抬起頭，眼睛裏蓄滿了“淚水”。

我露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

“佳佳，他......他真的那麼有錢嗎？”

施佳佳愣住了。

“你......你不介意？”

“介意什麼？”

“介意他......脾氣不好？”

“有錢人哪個脾氣好？”我低著頭，聲音發顫。

“佳佳，我真的受夠窮日子了。”

“我媽等著用錢，房東天天催我。”

“我不想再過這種日子了。”

我抓住她的手，指甲幾乎要嵌進她的肉裏。

“佳佳，你對我真好！你幫我約他！”

施佳佳眼底閃過一絲狂喜，但立刻被同情掩蓋。

“梨子，你想清楚了？這條路可不好走。”

“我想清楚了！”

“隻要能搞到錢，我什麼都能忍。”

“那......好吧，我今晚就安排。”

她拍了拍我的手：“梨子，你放心，以後會好起來的。”

我看著她那張虛偽的臉，忍住了想吐的衝動。

施佳佳，謝謝你給我指了條“明路”。

2

施佳佳的效率很高。

當晚，微信就來了。

“梨子，明晚七點，‘雲頂’西餐廳。”

“我把你的照片給宋馳看了，他很滿意。”

“對了，穿我送你的那條白色連衣裙，宋馳喜歡清純的。”

我打開衣櫃，拿出那條裙子。

標簽都沒拆。

我把它團成一團，扔進了垃圾桶。

第二天，我特意換了件最普通的T恤和牛仔褲，紮了個馬尾。

我提前五分鐘到了“雲頂”。

宋馳已經坐在那裏，抖著腿，一臉不耐煩。

他上下打量我，眉頭皺得能夾死蒼蠅。

“你就是阮梨？”

“施佳佳說你很清純？”

“我......我平時都這麼穿。”我低下頭，捏著衣角，聲音小得像蚊子。

“嗬。”他冷笑一聲。

菜單推過來。

“點。”

我翻開菜單，上麵的價格晃眼。

最便宜的湯都要四位數。

我合上菜單。

“我喝杯檸檬水就好了。”

宋馳愣了一下。

“裝什麼？”

“我......我胃不舒服，吃不下。”

“切。”

他招手叫來服務生。

“把你們這最貴的都上一遍。”

“是，宋先生。”

他轉頭看我。

“施佳佳說你很缺錢？”

我猛地抬頭，又迅速低下。

“她......她亂說的。”

“嗬，在我麵前還裝。”

“我告訴你，跟我，別的沒有，錢管夠。”

“但是，”他拖長了音調。

“我最討厭別人騙我。”

“也最討厭別人忤逆我。”

“懂嗎？”

“懂......懂了。”

這時，服務生過來倒水。

水是冰的。

服務生手一抖，幾滴冰水濺在了宋馳的手背上。

空氣凝固了。

“你他媽瞎啊！”

宋馳猛地站起來，抓起桌上的冰水，直接潑在服務生臉上。

“對不起！對不起宋先生！”服務生嚇得臉色慘白。

“道歉有用嗎！”

宋馳抬手就要一巴掌扇過去。

“哇——”

我尖叫一聲，哭了出來。

不是大哭，是那種嚇壞了的抽泣。

我渾身發抖，縮在椅子上，雙手捂住臉。

“別......別打人......”

“宋......宋先生，你別這樣，我害怕......”

宋馳的怒火被打斷了。

他那巴掌停在半空中。

他回頭看我，看我抖得像風中的落葉。

他突然笑了。

那笑聲裏沒有溫度。

他坐回來，不耐煩地揮揮手讓服務生滾蛋。

“這就嚇哭了？”

“膽子這麼小。”

他伸出手，一把捏住我的下巴，強迫我抬頭。

他的力氣很大，捏得我生疼。

“還挺有意思。”

“施佳佳那個女人，看人的眼光倒還行。”

“行了，別哭了，吵死了。”

他扔給我一張卡。

“拿著，密碼六個8。”

“以後跟我，少不了你的好處。”

我“哆哆嗦嗦”地拿起那張卡。

“謝謝......謝謝宋先生。”

回家的路上，施佳佳的電話準時打來。

“怎麼樣怎麼樣？宋馳喜歡你嗎？”她的聲音裏全是興奮。

我帶著哭腔：“佳佳......他好凶啊。”

“他剛才把服務生打了。”

“我好害怕。”

“嗨，我還以為多大事呢。”施佳佳的語氣很輕鬆。

“哪個豪門公子哥沒點脾氣？”

“你忍著點就行了。”

“男人嘛，發泄完了就好了。”

“他沒對你怎麼樣吧？”

“沒......沒有，他就是捏了我下巴。”

“那就行了！這說明他對你有興趣！”

“他還給了我一張卡！”

“天呐！梨子！你發達了！”施佳佳的聲音高了八度。

“佳佳，你可得忍住，這福氣別人求都求不來！”

“我......我知道了。”

我掛了電話，擦掉臉上的假眼淚。

我看著手裏的黑卡。

施佳佳，這福氣，我一定“好好”接著。

3

接下來的半個月，我成了宋馳的“新玩具”。

我扮演著一個完美受害者。

他罵我，我就發抖。

他砸東西，我就哭。

他越是暴躁，我表現得越是“柔弱順從”。

宋馳很滿意。

他大概從沒見過我這麼“聽話”的。

他給我的錢越來越多。

我把錢分成兩部分。

一部分打給媽，讓她換了最好的病房，請了最好的護工。

另一部分，我存了起來。

這天，宋馳帶我去一個私人會所。

“今晚給我老實點，都是我哥們。”他警告我。

包廂裏烏煙瘴氣。

宋馳把我推到C位：“我新馬子，阮梨。”

“喲，宋少又換人了？”

“這個看著挺純啊。”

“來，小美女，喝一杯。”一個黃毛遞過酒。

我縮到宋馳身後：“我......我不會喝酒。”

“裝什麼純！”黃毛不高興了。

宋馳一腳踹過去：“滾你媽的，我的人你也敢動？”

“她不會喝，我替她喝！”

宋馳端起酒杯一飲而盡。

我躲在他身後，“感激”地看著他。

宋馳很享受這種“保護者”的姿態。

中途，我去洗手間。

剛拐過走廊，就被人拽進了一個暗間。

是那個黃毛。

“小婊子，給臉不要臉。”

他身上一股酒氣，手開始不老實。

“放開我！”

“放開你？你他媽在宋馳麵前裝，在我這裝什麼！”

“你知道宋馳玩過多少女人嗎？你以為你算老幾！”

我一腳踹在他要害上。

黃毛痛得彎下腰。

我抓起旁邊的煙灰缸，狠狠砸在他頭上。

“啊！”他慘叫一聲。

我沒停手，一下又一下。

“再碰我一下試試！”

直到他滿頭是血，不動了。

我整理了一下衣服，走出暗間。

洗手間的鏡子裏，我臉色平靜。

我洗了手，補了口紅。

回到包廂。

宋馳喝得正嗨。

“去哪了？這麼久。”

“肚子不舒服。”我依舊是那副怯懦的樣子。

半小時後，會所經理慌慌張張地跑進來。

“宋少，不好了！黃毛哥被人打了！在雜物間！頭都打破了！”

包廂裏瞬間安靜了。

宋馳站起來：“誰幹的？”

經理快哭了：“不知道啊，監控壞了......”

宋馳的視線掃過全場，最後落在我身上。

我“嚇”得一抖，往他身後縮了縮。

“不......不是我......”

宋馳皺眉。

“就你這膽子，也不可能是你。”

他煩躁地揮揮手：“媽的，晦氣。”

“散了散了。”

回家的路上，宋馳接了個電話。

“媽？......行行行，我知道了，下周帶回去給您看。”

掛了電話，他看我一眼。

“下周，跟我回家見我媽。”

“啊？”我“受寵若驚”。

“啊什麼啊，我媽催我訂婚，先帶你回去應付一下。”

“打扮得體麵點，別給我丟人。”

“哦......哦，好。”

我低下頭。

紀夫人。

宋馳的母親，宋氏集團的實際掌權者。

一個極其看重家族名譽和“體麵”的女人。

施佳佳，你的局太小了。

我的局，現在才剛開始。

我打開了另一個微信小號。

我找到一個備注“私家偵探-老K”的聯係人。

“幫我查個人，施佳佳。”

“她大學以來的所有黑料，包括作弊、論文抄襲、職場上的不正當競爭。”

“還有，她偽造學曆的事，給我做實了。”

“錢不是問題。”

“活兒要幹淨。”

施佳佳開始不滿足了。

周明雖然被她搶走了，但他隻是個普通白領。

而我，現在“攀”上了宋馳。

她開始頻繁地在我朋友圈下“羨慕嫉妒恨”。

“梨子，你這包又是限量款吧？宋馳對你真好。”

“梨子，你們又去吃私房菜了？我跟周明隻能吃路邊攤。”

我回複：“佳佳，這都是你介紹的好。”

這天，我故意約施佳佳和周明吃飯。

地點定在宋馳常去的那家高級日料。

我開著宋馳給我配的車去的。

施佳佳和周明站在餐廳門口，顯得有些局促。

“梨子......”周明看到我，眼神複雜。

“周明，好久不見。”我淡淡地說。

施佳佳一把挽住周明，酸溜溜地說：“梨子，你現在可真是闊太太了。”

“哪有，都是宋馳的。”我“謙虛”道。

“趕緊進去吧，我訂了包廂。”

進了包廂，施佳佳看著菜單上的價格，眼睛都直了。

“梨子，這也太貴了吧。”

“沒事，宋馳買單。”我把卡遞給服務員。

周明全程很沉默，低頭喝茶。

施佳佳則在瘋狂拍照。

“梨子，你那個包，我能看看嗎？”她指著我放在一旁的愛馬仕。

“當然。”

她拿過去，摸了又摸。

“真好啊。”

“佳佳，你喜歡？”

“我......”

“喜歡就送你。”

“啊？”施佳佳和周明都愣住了。

“真的？梨子，這太貴重了！”施佳佳嘴上拒絕，手卻沒鬆開。

“沒事，宋馳明天會給我買新的。”

“這......這怎麼好意思。”施佳佳“勉為其難”地收下了。

周明的臉色更難看了。

“梨子，你變了。”他突然開口。

“我變了？”

“你以前不是這樣拜金的。”

“嗬。”我笑了。

“周明，你有什麼資格說我？”

“當初是誰為了施佳佳，拋棄了我？”

“我......”

“梨子你別怪他！”施佳佳趕緊護住周明。

“是我不好，是我......”

“行了，別演了。”我打斷她。

“施佳佳，你是不是也想過我這樣的生活？”

施佳佳的臉紅了。

“我......我沒有。”

“你看著我的眼睛。”

她不敢看我。

“梨子，我下周要去見宋馳的媽媽了。”我“無意中”透露。

“什麼？！”施佳佳尖叫起來。

“他......他要跟你訂婚了？”

“差不多吧。”我喝了口茶。

施佳佳的嫉妒快要從眼睛裏溢出來了。

她緊緊抓著那個愛馬仕包。

“梨子，你......你能不能幫幫我？”

“幫你什麼？”

“你跟宋馳......能不能也介紹我認識幾個他那樣的朋友？”

“佳佳，”我握住她的手，“我們是好閨蜜。”

“我怎麼可能不幫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