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為了報複顧淮安的背叛,我把他的死對頭帶回了家。
滿室旖旎被撞破,他氣得眼眶猩紅,掐著我的脖子質問:“你就這麼缺男人?”
我忍著腦中炸裂般的劇痛,笑得漫不經心:“是啊,謝辭可比你強多了。”
他摔門而去,揚言要讓我後悔一輩子。
可我的一輩子,隻剩下不到三個月了。
那份被我藏起來的診斷書下壓著早已寫好的遺言。
【若有來生,不複相見 。】
......
門板被摔上的巨響還在耳膜裏震蕩,我以為他走了。
下一秒,開門的聲音再次響起,顧淮安去而複返。
我剛扶著牆壁喘口氣,整個人被粗暴地拖進了浴室。
他把我按在洗手台上,用冷水衝刷著我被謝辭碰過的手腕。
“蘇錦,你就這麼賤?”他咬牙切齒的聲音從耳邊傳來,“放著好好的顧太太不當,非要去外麵找男人?”
他捏著我的下巴,強迫我抬頭看他:“還是說,你一個廢了手的外科醫生心裏隻有床上那點破事?”
我想推開他,身體卻使不上力氣。
想起多年前,我第一次主刀成功,從手術室出來,興奮得滿臉通紅。
顧淮安,那時還是我的師兄,他隻是走過來,拿起我的右手,放在唇邊輕輕落下一個吻。
“蘇錦,你的手是用來創造奇跡的。”他說,“以後要好好保護它。”
那時他眼神裏的珍視和驕傲,仿佛就在昨天。
可現在,同樣是這雙手,在他眼裏,卻成了可以隨意作踐的臟東西。
我腳下一滑,額頭重重磕在洗手台的棱角上。
溫熱的液體糊住了我的眼睛,世界一片血紅。
我聽到顧淮安的一聲冷笑。
“又來這套,蘇錦,苦肉計對我沒用。”
一個黑色的絲絨盒被扔到我身上,又彈落在地。
盒子摔開了,裏麵是一套德國定製顯微手術器械。
那是我親手畫的設計圖,曾是我重回手術台的夢想。
我曾滿懷期待地問他,什麼時候能做好。
他說,快了,作為我們的結婚紀念日禮物。
“這東西,本來是給你準備的。”他居高臨下地看著我,“但現在看來,你配不上了。”
他蹲下身,撿起其中一把最精巧的顯微剪,在指尖把玩。
“我打算把它送給小雅。她年輕,有衝勁,比你更有天賦。”
“不像你,蘇錦,你已經是個廢人了。”
他終於走了,這次沒有再回來。
我顫抖著從口袋裏摸出止痛藥,胡亂塞進嘴裏,就著地上的水咽了下去。
藥效上來前,那股炸裂般的疼痛幾乎讓我昏厥。
我撐著身體,勉強爬到鏡子前。
鏡子裏的女人,臉色慘白,額頭上的傷口還在流血,狼狽不堪。
顧淮安,你不是要讓我後悔一輩子嗎?
好啊。
那我就用我這剩下不到三個月的一輩子,讓你也嘗嘗,什麼叫悔不當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