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無名無分陪在沈藝洲身邊八年,
我終於如願地懷上了他的孩子。
我想這一次,沈藝洲一定會娶我了吧。
我滿懷欣喜的回到家準備告訴他,
卻在熱搜上看到他去機場接白月光回國的消息。
熱搜圖片上,清冷俊秀的男人將一個嬌小的女人緊緊地圈在懷裏,
用他那高大的身軀為女人擋住人群的擁擠,
仿佛他懷裏護著的是無價之寶。
我無助且痛苦地閉上雙眼,
八年了,這這顆懸著的心終於死了。
我擦幹淚水,用顫抖的手撥打了那期待許久的電話,
“導師,我錯了,請您給我一次回歸的機會吧。”
1.
我和沈藝洲在一起了八年,他從未對外界媒體公開過我的身份。
而如今他心心念念的白月光回國了,
我八年的青春終究要變成一場空。
我死死的盯著熱搜上的圖片,終究還是不甘心,
抱著最後一絲希望,撥打了沈藝洲的電話。
電話響了十幾聲,那頭終於傳來了沈藝洲熟悉的聲音:
“有什麼事?”
我被男人聲音裏一閃而過的不耐煩給刺痛到,
回過神來繼續問:
“你在哪?”
“公司還有事情沒處理完在加班。”
我自嘲的笑了笑,仍不死心的再次問道:
“你是真的在加班嗎?”
沈藝洲徹底不耐煩的提高了音量:
“你到底還要問幾遍啊?都說了在加班在加班煩不煩?你要不相信還來問我幹嘛?”
說完電話被他掛掉,背景音裏清甜的女聲讓我的心被刺痛。
這時候手機傳來消息,是一條匿名短信上麵是一個地址,沒過多久又傳來一條消息:
“你不想知道自己在沈藝洲心裏是什麼地位?”
我知道,這一定是沈藝洲的白月光林清然給我發來的信息。
我關上手機,拿起車鑰匙走出門。
按照短信的地址我一路開過來,終於到了地址所在地,是一家娛樂場所。
這家娛樂場所沈藝洲帶我來過,當時他將我介紹給他的朋友們,這也是我第一次融入他生活的地方。
我走進去按照給的地址找到包廂,剛一抬手準備敲門,忽然聽見裏麵傳來我的名字。
敲門的手停在了半空中,我呼吸一滯,裏麵有人問到:
“洲哥這麼多年還是對清然念念不忘啊,一聽說清然要回國了就親自去接她。現在清然回來了,秦書易也該讓位了吧?”
接著有人說到:“我們洲哥一直以來喜歡的都是清然,秦書易隻是清然的替代品。但畢竟秦書易也陪了洲哥八年,人家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啊,”
飯桌上的人都在討論我們之間的故事,這時候沈藝洲突然開口:
“是她一直纏著我,碰上清然出國有些寂寞,剛好她的出現也能當個樂子解解悶。”
聽到這話我無力的靠倒在牆上,淚水打濕了一片,我緊緊地捂住嘴,不讓自己哭出聲音,穩住身子後毅然轉身離開。
原來八年的感情可以是一句解悶來概括的。
秦書易啊秦書易,你的八年就像個笑話,你愛的人不過是在他寂寞時候把你當成消遣的玩物罷了。
回到家裏我把孕檢報告撕碎扔進垃圾桶裏,將自己泡在浴缸裏。
我想起剛和沈藝洲在一起的時候,他還是很黏我,每天都會給我打電話,把我帶進自己的圈子,在他朋友麵前維護我。
到底是什麼時候開始變了呢?還是說根本從一開始就是逢場作戲。
沈藝洲回來的時候我已經睡下了,我是被他一身酒氣給熏醒,見我醒來,他張開手臂想要把我摟入懷中。
這在以往他那麼主動抱我,我求之不得,可現在我卻嫌棄地躲開了他的擁抱。
“今晚你喝多了,我去客房睡了,早點休息。”
我起身抱著被子走去客房,他一把拽住我的手。
“又鬧什麼小孩子脾氣?”
我甩開他的手,頭也沒回的往前走。
“行,秦書易,你現在能耐了。有種就到時候別來求我。”
他朝我吼了一大聲,將門重重一甩。
我躺在隔壁房間靜靜地流著淚,以往每次吵架他都是這樣朝我發脾氣,明明是他的錯,最後還是要我哄著他和好。
似乎在他眼裏我就是一條狗,無論發生什麼隻要主人呼喚一聲,立馬有屁顛屁顛的回來。
現在,我覺得自己是時候該清醒清醒了。
2.
第二天一早沈藝洲就去了公司,仿佛昨天什麼事情都沒發生過,沈母打電話過來讓我給沈藝洲送飯,我本想拒絕卻又不知如何開口。
平心而論沈母對我很好,她一直知道我對沈藝洲的感情,也沒有因為我的家境而瞧不上我。為了沈母,我還是裝好飯菜去了公司一趟。
我開車來到公司,剛要進辦公室卻被告知沈藝洲在開會。
我隻好等在休息室裏,過了一個多小時門才打開。
我一進門就看見桌上吃完的飯盒子,還有擺在旁邊的兩雙筷子。
我認出那是全順樓的筷子,這家飯店從不做外賣,隻能現排現吃,我當時一直想叫沈藝洲陪我去吃,他總是沒時間說下次去拖了一次又一次。
我將飯盒放在桌上,林清然故作驚訝的看著我:
“書易,忘記告訴你了,我和藝洲已經吃過了,真是不好意思啊讓你等了這麼久,你應該還沒吃飯吧,要不這飯你自己留著吃。”
我默默看向沈藝洲,希望他給我一個解釋。
“你來做什麼?昨天不是挺有種的嗎?今天又過來湊我麵前來幹嘛。”
“不是我自己要來的,是伯母讓我來給你送飯的。”
聽了我的解釋沈藝洲心裏一股莫名的火。
“那你可以走了,我已經和清然吃過了。”
我沒有多留,轉身就走,沈藝洲在後麵叫住我:“把飯帶走,你是覺得自己的飯比全順樓的做得還好嗎?”
我拿上飯離開,將保溫盒丟進了公司樓下的垃圾桶裏。
原來不是沒時間,而是和我在一起沒時間。
原來不是不想吃,而是和我在一起不想吃。
我又一次嘲笑自己廉價的愛,笑自己真心被踐踏。
許是我太過失神,當我反應過來時為時已晚,隻聽見一聲緊急的刹車聲之後,我便失去了意識。
當我再次醒過來時,已經躺在了醫院的病床上。
一種不詳的預感湧上心頭,我下意思的摸向自己的肚子。
這一刻,我隻感覺到整個世界都變成了灰色的,因為我感覺到肚子裏兩個月大的寶寶已經沒了。
我失聲痛哭,之前即使再對沈藝洲死心,我還是滿懷期待的希望這個孩子誕生。
醫生叫我給家屬撥打電話,找來找去除了沈藝洲竟沒有人能為我簽字,我的父母早就過逝,身邊的親戚也早就沒了聯係唯一能找的隻有沈藝洲。
我顫抖的撥打他的電話,發現我已經被他拉進黑名單了。這時剛好彈出消息
“沈氏集團總裁追回舊愛,兩人共度甜蜜時光。”
照片赫然是沈藝洲摟著林清然,林清然麵帶笑容手裏捧著一束超大玫瑰花。
下麵評論都是清一色的誇讚兩人般配。
“沈總裁好帥啊,清然女神好美,兩人太般配了。”
“這就是霸道總裁和歸國白月光的愛情故事嗎!磕到了磕到了!”
評論區大多都是林清然的粉絲,她在國外這些年一邊讀書一邊拍自媒體,現在是個小有名氣的網紅。
這麼多年,我從來沒有以沈藝洲女朋友的身份出現在眾人的視野中,林清然一回國就以沈藝洲未婚妻的身份自居,還煽動營銷號為自己和沈藝洲的故事買通稿,營銷自己未婚妻的身份。
我繼續往下翻,評論區出現了一條關於我的評論。
“林清然出國後沈藝洲不是又找了個女朋友嗎?我記得他倆還沒分手呀。”
打開下麵的回複全是對我的質疑與詆毀
“管那個女的是誰?沈總愛的自始至終都是我們然然,我們然然和沈總才是天作之合。”
作者讚過四字赫然入眼,我點開那個賬號,熟悉的頭像和昵稱讓我一眼就看出賬號的主人是沈藝洲,原來不是不想公開,隻是不想公開我罷了。
我不願再看下去,對醫生說:
“我沒有家屬,我可以自己簽字自己交費。”
交代完,我拿起手機撥打了一通號碼。
“我考慮好了,我願意加入研究團隊。”
其實在大學時期我的成績一直都很好,完成過好幾次難度高的研究項目,我的導師一直都很看好我,將我推薦到上級研究院參與項目研究。
但當時我剛和沈藝洲在一起沒多久,一心撲在他身上,加上項目研究要前往國外進行一年考察,所以我猶豫再三還是選擇放棄。
從前無論如何不願離開你,而現在選擇主動離開你。
導師知道我報名了項目後立馬給我打來電話:
“書易,我聽說你向研究院提交了報名,你終於想通了。”
我內心發澀,想起導師對我賦予的期望,我心裏止不住的難過。
“老師我想好了,我還是不想放棄自己熱愛的專業,之前的事我對不起您,辜負了你的期望。”
電話裏的小老頭連忙回答,
“沒有什麼辜不辜負,你一直都是老師最看好的學生,老師很開心你能放下之前的一切重新開始,一切都不晚。”
我抹了抹臉上的淚水,掛完電話後我接到研究院為我訂的航班信息。一個星期後飛往倫敦。
那次的為期一年的考察也是在倫敦,當時沒去成的倫敦再時隔多年後重新出發,在此刻形成閉環。
3.
我馬上聯係了出院,在一個星期內我快速收拾好自己的行李,辦理出國相關的手續。
其實要帶走的東西並不多,大部分東西都是沈藝洲給我買的,既然要重新開始,就要和過去的所有都作出了斷。
我將自己買的的所有東西都裝好,並不多,隻有一個小小的行李箱。
我摸著脖子上的項鏈,這是沈藝洲在紀念日時送我的禮物,他說要用這條項鏈圈住我一輩子。
太可笑了,曾經的誓言如今化作最濃烈的毒藥惡心著我。
走之前我將這所承載著我與沈藝洲記憶的房子看了好久,最後將項鏈取下來放在玄關櫃上,轉身離開。
上了飛機我將舊電話卡換成新的,一切往事都已成過往,不過在換卡前,我給沈藝洲發去了最後一條信息:
“再見。”
再也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