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聖上醉酒亂點鴛鴦,將我和謝辭這對青梅竹馬拆散,分別賜婚。
入宮赴宴前,謝辭發誓縱是削官去職,也要拒了這門荒唐婚事。
可前世,我在禦前跪得膝蓋盡碎,隻等來他攙扶著那位刁蠻公主,勸我做個外室。
我信了他的鬼話,沒名沒分跟了他三年,最後被公主做成人彘,扔去喂了野狗。
重來一世,麵對聖上威嚴的詢問,我搶在謝辭開口前謝恩:
“臣女仰慕攝政王威名已久,今日得償所願,叩謝皇恩浩蕩。”
“薑寧,你瘋了?”
謝辭壓低的聲音裏滿是不可置信,眼珠子都要瞪出來。
我沒理他,額頭重重磕在冰涼的金磚上。
“臣女謝主隆恩,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大殿之上,死一般的寂靜。
高座上的老皇帝打了個酒嗝,似乎也沒想到我會答應得這麼幹脆。
畢竟攝政王裴宴,那是能止小兒夜啼的活閻王。
據說他殺人如麻,且不近女色,上一任賜婚給他的女子,新婚夜就被扔進了狼圈。
所有人都以為我會哭鬧,會求情,就像前世那樣。
前世,我跪在地上磕頭磕得血肉模糊,求皇上收回成命。
謝辭呢?
他站在一旁,低垂著頭,一言不發。
直到長樂公主嬌嗔地挽住他的手臂,他才一臉無奈地看向我。
那種眼神,像是在看一個不懂事的累贅。
“阿寧,雷霆雨露皆是君恩,你莫要再鬧了。”
後來我才知道,他早就和長樂公主暗通款曲。
所謂的拒婚,不過是他用來抬高身價、博取公主憐惜的手段。
隻有我傻乎乎地當了真,賠上一條命。
“好!好!好!”
老皇帝撫掌大笑,“既然薑家丫頭願意,那便這麼定了!”
他又指了指謝辭,“謝愛卿,長樂朕就交給你了,你可莫要辜負朕的掌上明珠。”
謝辭臉色慘白,膝蓋一軟跪了下去。
他張了張嘴,似乎想說什麼,目光觸及我冰冷的側臉,又生生咽了回去。
“臣......謝主隆恩。”
聲音顫抖,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怨毒。
散席時,我走得極快。
宮道幽深,風吹得燈籠明明滅滅。
一隻手猛地拽住我的手腕,力道大得像是要捏碎我的骨頭。
“薑寧!你到底在想什麼?”
謝辭將我拖到假山後,雙目赤紅,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
“你知不知道裴宴是什麼人?你嫁給他隻有死路一條!”
我甩開他的手,慢條斯理地理了理袖口。
“那又如何?總比做個沒名沒分的外室強。”
謝辭身形一僵,眼中閃過一絲慌亂。
“你......你胡說什麼?我何時說過要你做外室?”
我笑了。
前世那些惡心的話語,如今聽來隻覺得諷刺。
“謝辭,你那點心思,真當所有人都瞎嗎?”
我逼近一步,盯著他的眼睛。
“你想尚公主,又舍不得我這個青梅竹馬的助力,便想享齊人之福?”
“你做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