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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手術住院7天,男友陸堯一次都沒來看過我。

第一天,我被救護車送進手術室;他在陪小青梅整理新家。

第二天,我一個人在醫院檢查;他在給小青梅挑選入職禮物。

第三天,我高燒反複;他陪著小青梅養貓,歲月靜好。

第四天,第五天......

每一次,他都有理由,每一次,我都被他排除在外。

直到第七天,我出院,在醫院門口打車。

我又收到了陸堯的短信:

“諾諾的貓生病了,我先陪她去寵物醫院看看。晚點再去接你。”

這次,我沒有再沉默。

“好,我知道了。注意安全。”

隨後又補了一條:

“另外,我們分手吧。”

1.

收起手機,我靠在出租車的後座,眼眶發酸。

司機師傅從後視鏡看了我一眼,是個麵相和善的中年大叔。

“姑娘,剛出院啊?”

他熟練地打著方向盤,隨口搭話。

“這剛手術完,一個人可不行,得有人好好照顧著。”

我喉嚨發緊,隻低低“嗯”了一聲。

連陌生司機都明白的道理,我的男友陸堯卻不懂。

生病可以一個人硬撐,可手術需要有人陪的。

而在我手術完的七天時間裏,陸堯一次都沒出現過。

出差遭遇車禍的第一天,我被緊急推往手術室。

在這座舉目無親的城市,他是我唯一能依靠的人。

所以,我撥通了陸堯電話,希望他能來陪我手術。

哪怕隻是陪著我,也能減輕我的恐慌感。

電話接通,先是一陣沉默。

接著就是男人冷冰冰的聲音:

“諾諾今天搬家,她一個人忙不過來,我得幫她。”

“再說了,你手術,我又不是醫生,去了也幫不上忙。”

說完電話就被掛斷。

隻留我一個人被推進手術室。

第二天,我坐在輪椅上,獨自辦理各項檢查。

繳費、取藥、穿梭於不同樓層的診室。

在又一次被擁擠的人流撞到牆角時,我幾乎崩潰地再次打給陸堯。

問他能不能來幫幫我。

他沒有猶豫,直接拒絕。

“今天是諾諾第一天來律所實習,我走不開。”

說完,他似乎覺得話說得有點絕情,又往回找補道:

“醫院的流程比你平時做的項目簡單多了,實在不行......就花錢請個護工吧,又沒多少錢。”

我愣住了,嘴唇哆嗦了好一會兒也沒擠出一句話。

第三天,術後感染引發高燒,我在病床上冷熱交替,意識模糊。

卻看到了他的小青梅周諾諾發的朋友圈:

“閑暇之餘,一人一貓,足矣~”

配圖是陸堯抱著貓的側影,笑容是我許久未見的溫柔。

閑暇?

一瞬間,種種無奈湧上心頭。

第四天、第五天......

我曾無數次的問陸堯,能不能過來看看陪陪我。

他每次都答應了。

卻每次都因為他的小青梅周諾諾沒來。

回憶終止,我轉頭看向窗外,拭去眼角的淚水。

司機師傅從鏡子裏看見,語氣帶著歉意和關懷:

“哎,姑娘......有什麼事別往心裏去,向前看,一切都會好的。”

我點點頭。

是啊,一切都會好的。

看著公司剛發來外派進修的通知,我回複了同意。

愛情和事業,總要抓一頭吧。

2.

出租車到家,已經是下午兩點。

距離我給陸堯發出那條分手短信,過去了一個小時。

距離他信誓旦旦承諾會來接我出院,過去了整整五個小時。

掏出鑰匙,準備開門,手機便震動起來。

屏幕上跳動著那個熟悉的名字。

接通,陸堯帶著喘息的嗓音立刻傳來,語氣裏混著不耐與理所當然:

“我剛從寵物店出來就看到你的短信。江溫念,你又在鬧什麼?”

一個“又”字。

輕飄飄地,就給我所有的情緒貼上了“無理取鬧”的標簽。

的確,之前,都是我紅著眼等他一個解釋。

然後等到的隻有男人的冷漠,和自己的委曲求全。

現在。

我搖了搖頭,沉默以對。

那頭的火氣似乎被我的沉默點燃:

“說話!江溫念,你啞巴了?人在哪兒?到底想幹什麼?”

“在家門口。”

我頓了頓,補充道:“自己打車,回來了。”

電話那頭明顯一怔。

他像是終於從記憶的角落裏,翻撿起那個被他遺忘的承諾。

他今天一定會親自來接我出院。

“你......你等著!”他的語氣帶上一絲倉促,“我馬上過來!”

說完不等我有任何回應,就直接掛斷了電話。

我推開門,走進這個由我一手布置、曾經無比溫馨的小家。

目光掠過每一處熟悉的角落,心裏卻空蕩蕩的。

正在發呆的時候,手機再次響起。

還是陸堯。

聽筒裏背景音嘈雜,他的聲音急切,甚至帶著點習以為常的歉意:

“溫念,諾諾那邊實習出了點意外,我得立刻趕過去一趟!”

“你自己在家好好待著,等我處理完這些事,我一定請假,好好陪著你,照顧你到痊愈。”

最後,他習慣性地加上那句:

“溫念,你能理解我的,對不對?”

我對著空氣,幾不可聞地“嗯”了一聲。

心裏卻沒有任何波動。

因為這半年來,我聽他說的最多的,就是——【理解】

理解他在我們的約會上遲到。

理解他忘記了我們的紀念日。

理解他遲遲不帶我去見家長。

甚至連見我車禍住院這樣重要的事,他也隻會丟給我一句:

“溫然,我有自己的事要忙,你理解一下。”

他知道我一直在包容他,所以他才會這麼毫無顧忌地傷害我。

但這一次,不會再理解他了。

因為,我決定放棄他了。

我要去往另一個城市,一個沒有他的城市。

3.

離開比我想象中要簡單得多。

退租、收拾行李、和公司辦理進修手續,隻用了一下午的時間。

而這一下午,陸堯沒有打過一個電話,問過一句話。

辦完手續,臨出門的時候。

我親自帶出來的實習生紅著眼抱住了我:

“溫念姐,你到總公司了,一定要跟我常聯係,我會想你的。”

平時總愛和我爭論的死對頭,摸了摸鼻子,遞來一個U盤:

“裏麵是我整理的一些前沿技術資料和行業人脈,你帶著,不要丟我們公司的臉。”

就連平日裏被我們私下戲稱為“周扒皮”的老板。

也拍了拍我的肩,聲音有些發悶:

“江溫念,這次進修機會難得,好好把握,更上一層樓。”

我低低應了一聲,喉頭哽咽,眼前一片模糊。

這一刻,我想起了陸堯沒有出現的七天時間。

我和陸堯在一起八年。

我住院的醫院在城中心,他的公司在二環。

三公裏,打車不過六分鐘,步行也隻要二十分鐘。

可他用了七天,都沒能走到我身邊。

而在這家公司僅僅兩年,與同事們大多隻是泛泛之交。

可得知我車禍住院,他們每天的關心問候不曾間斷,甚至有人主動提出調休來醫院陪護。

可陸堯連一個問候,都沒有。

眼底閃過淚意,我想到了買好的機票,離開的心越來越堅定。

一切手續辦妥,實習生堅持送我下樓。

在路邊等車時,她忽然輕輕拽了拽我的衣袖,壓低聲音:

“溫念姐,你看那邊......是不是陸堯哥?”

我順著她的目光回頭,透過咖啡館明亮的玻璃窗,果然看到了陸堯。

他一身挺括的灰色西裝,正傾身向前,含笑向對麵的客戶介紹著身邊的周諾諾。

而坐在他們對麵的,正是給了他最大項目資源的王總。

要知道,律師這一行業,最看重的就是人脈。

每一條人脈都恨不得死死的握在自己的手裏,怎麼敢給同行介紹?

可他偏偏就將他自己的客戶,介紹給了同為律師的周諾諾。

多麼諷刺。

陸堯向來最憎惡關係戶。

當年我剛到這個城市,求職四處碰壁,曾小心翼翼請他幫忙內推。

他想也沒想便斷然拒絕:

“溫念,你知道,我最討厭走關係。你想進來,就憑自己本事麵試。幫你內推,對其他人公平嗎?”

可輪到周諾諾,他卻能事無巨細,親自打點,一路為她鋪橋搭路。

甚至不惜違背他口中至高無上的原則。

給周諾諾引薦客戶。

原來,原則可以被如此輕易地打破。

隻是那個值得他破例的人,從來不是我。

想起剛畢業那一年,我孤身一人奔波在烈日下投遞簡曆的惶惑與艱辛。

心臟像是被一隻無形的手狠狠攥住,鈍痛難當。

閉了閉眼,我冷漠地轉回頭:

“不是,你看錯了。”

可下一秒,陸堯竟然偏過了頭。

眼神直愣愣地盯著我的方向,抬腳走了過來。

4.

“怎麼不在家休息?你才剛出院,來公司做什麼?”

我車禍住院七天,這是他第一次關心。

“有點事要辦。”

我隨口敷衍,目光掠過他看向出租車。

陸堯一時語塞,低頭時看到我懷裏用來收工位上東西的紙箱子,突然語氣有些不悅:

“你要離職?”

“為什麼不跟我商量一下?”

我愣住,什麼離職?

低頭看向懷裏的紙箱子,我大概明白是他誤會了。

但是我沒有必要跟他解釋。

畢竟,我車禍住院七天,他忙著陪周諾諾,一次也沒露麵。

那我現在是進修還是離職,又有什麼跟他解釋的必要呢?

坐進出租車,我頭也沒抬:

“怕你忙,沒時間。”

說完,我又指了指邊上臉色難看的周諾諾,似笑非笑:

“你的諾諾在等你。”

陸堯愕然,下意識回頭。

剛好撞進周諾諾可憐巴巴的眼神裏,表情一瞬間不自然。

“我給諾諾介紹幾個客戶,她剛畢業,經驗少,在這裏又沒有親人,所以我才擔起來責任,你別多想。”

我嗯了一聲。

“沒多想。”

與同事道別後,我對司機報出地址:

“師傅,走吧。”

車子駛出很遠,後視鏡裏仍映著他怔在原地的身影。

回到家,我開始收拾行李。

和陸堯一起買的情侶裝,扔掉。

聖誕節拍的情侶寫真,撕了。

還有這些年我和他的所有聊天記錄,也統統翻了出來,全部清除。

整理到最後的時候,陸堯突然回家了。

我車禍住院的七天時間,他沒回過家。

我要走了,他卻回來了。

看到垃圾桶裏的照片,他明顯愣了一下。

連外套都沒脫急匆匆走到臥室問我:

“你怎麼把照片都撕了?”

我頭也沒回:

“過時了,所以也不喜歡了。”

他看了我片刻,妥協道:

“舊的不去新的不來,等有時間了,我再陪你去拍套更好的。”

“至於你辭職的事情,我也理解。做這份工作以來,你不是車禍就是生病,辭了也好,修養好了再重新找工作。”

我繼續收拾手上的東西,沒吭聲。

見我不說話,他輕咳一聲:

“對了,明天你陪我去回家見一見我爸媽吧。”

“你不是一直想結婚嗎?在一起八年,也是時候了。”

他說著說著,好像有些動情,想要過來抱我。

我伸手擋住男人,想要跟他談分手的事。

畢竟這是最後的機會了。

可沒等我開口,他的電話響了,是周諾諾的電話。

他看了一眼,按滅。

電話又響。

男人猶豫的看著我。

我看著他,說道:

“接吧,萬一真有什麼事呢。”

電話那頭,周諾諾略帶哭腔的聲音傳來。

具體說的什麼,我聽不清楚。

掛斷後陸堯神色閃躲:

“諾諾遇到點麻煩,我得去一趟......明天見家長的事你別忘了,好好準備。”

他離開得匆忙,甚至沒給我當麵說分手的機會。

第二天上午。

我收拾好行李,取消護工訂單,便出發去了機場。

檢票口,我收到了陸堯發來的一條消息:

“抱歉啊,諾諾的事還沒處理完,我讓護工先陪你去見爸媽,我盡快趕到。”

一如既往的嘴臉。

懶得回複。

我直接將手機關機,檢票登機。

另一邊,陸堯心不在焉地放下手機,開車來到周諾諾指定的地點。

打算處理完她的事情,就立刻去找我。

沒想到,剛下車,便看到周諾諾挽著陸堯爸媽笑容燦爛:

“陸堯哥哥,我接到叔叔阿姨了,我們去吃飯吧。”

她一手拉著陸母,一手伸出來準備挽上陸堯。

陸堯一愣,接著猛然甩開她的手。

“周諾諾,你抽什麼風?”

“今天早上你跟我說你要接客戶,讓我送你一趟,我爸媽難道是你接的客戶?”

“再說了,今天是我和溫念見家長,你來這裏到底想幹什麼?”

手機鈴聲響起,他一邊接電話一邊叮囑:

“爸、媽,溫念馬上就要來了,她才是我女朋友,你們別跟著諾諾胡......”

話音未落,他猛地僵住。

隻聽那邊護工阿姨說道:

“陸先生,江女士取消了訂單。”

“她托我轉告您,你之前沒有照顧她,之後也不需要你照顧。”

“另外,她已經離開這裏了,你們就此分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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