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那天之後,我被轉移到了地窖裏。
這裏更黑,更潮,隻有老鼠做伴。
王癩子徹底打斷了我的右腿,現在,我真的成了一個廢人,連爬行都成了奢望。
但我沒有死,因為我發現了一件更恐怖的事。
我的身體,正在從內部開始腐爛。
被反複淩辱的後 庭早已潰爛不堪,傷口感染化膿,引發了高燒和難以忍受的劇痛,腥臭的膿血幾乎沒有停止過。
那個雨夜,王癩子雖然沒得逞。
但在更早的、剛被賣來的那幾天,我被王癩子轉手給隔壁的光棍李二狗,被他和其他幾個混混輪番糟蹋,度過了地獄般的三個晝夜。
那才是真正的萬劫不複,而這難以啟齒的暗疾,便是那段時間留下的、永不磨滅的烙印。
一陣劇烈的疼痛和惡心感湧上來,我蜷縮在地,冷汗浸透了衣服。
我摸著滾燙的額頭,笑得比哭還難看。
這就是命嗎?
讓我生不如死,還要讓這肮臟的病,將我從內到外徹底腐蝕幹淨?
地窖上方傳來響動,蓋板被掀開,一束光打下來。
王癩子吊下來一個籃子,裏麵放著一部手機。
屏幕亮著,又是直播界麵。
陸雪遙那張漂亮卻扭曲的臉出現在屏幕上,她身邊坐著陸若塵。
陸若塵穿著精致的西服,吃著進口車厘子,一臉天真無邪。
“姐,聽說哥哥得了臟病?真的假的呀?”
陸雪遙冷笑一聲:“那種臟地方,染上些爛病不奇怪。真是丟盡了我們陸家的臉。”
陸若塵捂著嘴笑:“那怎麼辦呀?好可憐哦。”
“別給他治。”陸雪遙眼神陰鷙,“阿塵的病你知道的,受不得這種刺激。王癩子,聽見了嗎?讓他爛死在那。”
地窖口,王癩子探出頭來,手裏拿著一根削尖的木棍。
“好嘞老板!您就瞧好吧!”
他順著梯子爬下來,那根木棍上還帶著倒刺。
舉起木棍,尖端直指我早已潰爛的後 庭。
恐懼瞬間攥緊心臟,他這是要徹底廢了我!
我蜷縮在角落,退無可退。
手機屏幕上,彈幕在狂歡。
【刺激!廢了他!】
【這才是豪門複仇劇啊!】
【快捅!快捅!】
王癩子逼近了,臉上是獰笑:“別怪我心狠,這可都是你那個千金姐姐吩咐的。”
他舉起木棍。
我看著那尖銳的木刺,腦海中閃過這半年來的一切。
豪門的冷眼,陸雪遙的陷害,陸若塵的綠茶,王癩子的毒打。
夠了,我不想活,也不想讓他們好過。
我摸到了身下的一塊石頭,那是地窖裏唯一的硬物。
就在王癩子撲過來的瞬間,我沒有躲避那根木棍,而是迎了上去。
噗嗤——
木棍刺入了我的大腿根部,鮮血噴湧而出,劇痛讓我眼前發黑。
但我死死咬著牙,用盡全身力氣,將手中的石頭狠狠砸向王癩子的褲襠!
“嗷——!!!”
王癩子發出一聲淒厲的慘叫,整個人弓成了一隻蝦米,捂著下體倒在地上打滾。
手機被撞翻在地,鏡頭正好對著我。
我滿身是血,披頭散發,渾身浴血,形同惡鬼。
我抓起手機,對著鏡頭,露出了一個滿是血汙的笑,那是從未有過的瘋狂。
我張開嘴,喉嚨擠出破碎的音節,一字一頓:“陸雪遙。”
“你我之間。”
“黃泉再見。”
說完,我舉起手機,狠狠砸向地窖堅硬的石壁。
砰!
屏幕粉碎,直播中斷。
世界陷入了一片死寂,隻有王癩子的哀嚎聲,和我的血滴在地上的聲音。
滴答,滴答。
意識開始渙散,我要死了嗎?
終於......解脫了。
在閉上眼睛的最後一刻,我聽見了地窖上方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還有一聲撕心裂肺的怒吼。
“正言!!!”
那是......誰?
不重要了,太累了,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