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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手五年後，我看到了江臨舟的獲獎感言直播。

“我最感謝的，是二十歲那場及時的斷舍離。”

“它讓我明白，有些風景雖然迷人，卻會阻礙攀登的腳步，及時清理，才能輕裝上陣。”

台下掌聲雷動。

兩個小時後，我的手機震動起來。

接通後，是他久違的帶著一絲沙啞的嗓音。

“喬夏，你看到了嗎？”

“我現在，算不算成功？”

我咽下口中的冷饅頭，輕聲說道，

“看到了，恭喜你呀。”

“哎呀，不和你說了，我女兒醒了。”

他呼吸加重，我掛斷了電話。

有些傷口，結痂了，也還是疼。

......

江臨舟獲獎感言的切片視頻，在我打工的便利店循環播放了一個星期。

店長把它設置在收銀台後的小電視上，說是能提升店鋪格調。

於是，每一個來買關東煮和廉價啤酒的顧客，都能看見沈硯之那張清貴逼人的臉，聽見他用低沉的嗓音，從容不迫地定義我們的過去。

“二十歲那場及時的斷舍離。”

“阻礙攀登的風景。”

“及時清理。”

每一次播放，都像一場無聲的處刑。

顧客們偶爾會指著屏幕調侃：“江總真是越來越帥了，不知道哪個女人這麼倒黴，成了他嘴裏需要被清理的風景。”

我低著頭，默默給飯團貼上新的打折標簽。

今天下暴雨，臨近打烊，店裏沒什麼人。

我靠著櫃台，用店裏的平板電腦核對庫存清單。

一條推送消息彈了出來。

鬼使神差地，我戴上耳機點了進去。

視頻裏配上了煽情的背景音樂和醒目的花字標題，還有幾張模糊的舊照片。

有一張，是大學校運會，我踮起腳為他擦汗，他微微彎腰配合，陽光下笑得毫無陰霾。

畫外音是某個知名財經評論員，語氣帶著調侃：“據知情人透露，那位被江總清理掉的初戀，不僅成績拖後腿，性格也頗為極端，曾在分手後多次糾纏，甚至鬧到要自殺的地步。”

胡說，我才沒糾纏江臨舟。

評論區裏，充斥著對那位初戀的嘲諷和好奇。

“我就說嘛，能被江總甩掉的女人肯定有問題。”

“感謝姐姐不嫁之恩，成全了我們的男神！”

“自殺？真可怕，這種偏執狂幸好清理得早。”

隻有一條剛剛出現的評論，公正客觀：

【你們知道真實情況嗎？就這麼胡亂攻擊別人？】

雨聲嘩啦。

我關掉平板，屏幕暗下去，映出我有些模糊的臉。

平靜，疲憊。

冰櫃的冷氣噝噝地往外冒，凍得我腳尖發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