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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出門買藥，天陰得厲害，像要塌下來。

拐進小巷，身後腳步聲變重了。

回頭，三個男人堵住路，上下掃我。

“喲，視頻裏看著更帶勁。”

我攥緊口袋裏的碎木片。

“讓開。”

“別急啊，陪哥幾個玩玩。”

為首那個伸手摸我臉。

我猛地揮出木片。

他胳膊上劃出道血口子。

“操！賤人！”他捂著手罵。

另外兩個撲上來。我往後躲，後背撞上牆，沒路了。

他們扯我衣服，我咬，踢，用木片亂劃。

有人慘叫，我臉上挨了一巴掌，耳朵嗡嗡響。

混亂中，木片紮進什麼東西裏，溫熱的液體噴到我手上。

是他們的血，還是我的？分不清。

警笛聲由遠及近。

那幾個人罵罵咧咧跑了。

我順著牆滑下去，低頭看，肚子上一片紅，血往外冒。

再睜眼，是醫院的白牆。

消毒水味道嗆鼻子。

陸辰嶼坐在床邊，握著我的手。

“知夏！你嚇死我了！”他眼圈紅了，“怎麼會遇到這種事？”

我抽回手，傷口被牽扯，疼得我皺眉。

“沒事了，警察抓到人了。”他湊近。

“就是幾個小混混，看你......看你視頻，起了歹心。”

我閉上眼。

“都怪我。”他聲音低下去，“那天我不該先走。我不在，你才出事。”

我猛地睜眼看他。

他眼神躲閃。

“視頻......我也不知道怎麼流出去的。可能手機丟了，或者......”

我打斷他：“蘇晚晴腳好了嗎？”

他愣住：“什麼？”

“上次你說，她腳扭了，很疼。”

他表情鬆了點：“哦，好多了。就是嬌氣，非要人陪。”

話音沒落，他手機響了。

他接起來，語氣不自覺放軟。

“怎麼了晚晴？......又疼了？......好，我馬上來。”

掛了電話，他站起來。

“知夏，晚晴腳不舒服，我得去看看。你好好休息，我明天再來。”

他沒等我回答，轉身就走。

我盯著天花板。一滴淚從眼角滑下去，砸進枕頭裏，沒聲兒。

傷口疼，睡不著。

我掙紮著起來，想去走廊透口氣。

路過護士站，聽見兩個小護士聊天。

“裏頭那個，就是巷子裏受傷的？”

“對，真慘。聽說那幫人是專門盯上她的。”

“為什麼呀？”

“好像有人出錢，讓嚇唬嚇唬她，結果玩脫了。”

“誰這麼缺德？”

“不清楚，好像姓顧？挺有錢一少爺。”

我扶著牆，站不穩。

姓顧，顧衍之。

原來不是意外。

連那些流氓，都是他安排的。

窗外天黑了，一顆星星都看不見。

我拿起手機，撥出去。

“陳教授嗎？您上次說的出國交流的項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