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方舒然是近年來神經科學領域的天才醫師,在醫院內享有極高的話語權。
不久前,她親手處理了一件實習女醫生在手術室內和男友偷情的醜聞。
可第二天,她就被人砸破腦袋,強行綁到了精神病院。
而綁架她的人,正是和她相愛多年的丈夫,江隨野!
他無視她血流如注的腦袋,逼迫她看完手術室監控的完整畫麵。
原來,和實習女醫生偷情的男人,就是江隨野!
方舒然的心臟宛如被淩遲,千刀萬剮。
她沒想到江隨野會背叛她!
更沒想到的是,他出軌的對象會是這個女人!
江隨野等得略微有些不耐煩了,薄涼的唇一張一合:
“舒然,下跪道歉,你到底是去還是不去?你爸年紀這麼大了,又病了這麼久,再電幾次,你確定他還能支撐得住嗎?”
方舒然心臟像是被巨石碾壓,疼得眼前泛起細密黑霧。
她朝著對麵的男人憤怒嘶吼,“江隨野!你不記得她是誰了嗎?不記得我爸就是因為她的誣陷,才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了嗎!”
江隨野冷漠如常,臉上還帶著一絲慍色。
“那隻是你的一麵之詞!真正受到傷害的人是音音,我隻相信她的話。”
轟——!
方舒然通紅的雙眼瞬間瞪大,一臉不可置信地看著這個她曾愛到骨子裏的那男人。
他......竟然不信她......
七年前,方舒然的父親被自己班上的轉校生許淩音狀告猥褻,職業生涯就此毀於一旦。
他想要為自己申辯。
許淩音卻找記者賣慘,縱容自己的追求者毆打羞辱方父,導致方父精神失常,患上了嚴重的心理疾病。
經過方舒然多方打聽,才得知許淩音患有被迫害妄想症。
這已經不是她第一次誣陷別人了。
一個月前,方舒然收集好了所有證據,想要為方父洗刷冤屈時。
那些證據和證人證言全部不翼而飛。
直到這次,她陰差陽錯地處理了許淩音的醜聞,卻被人砸破頭綁到父親病房時。
才恍然明白,這一切的一切,都是因為有江隨野在為許淩音保駕護航!
“看來你還沒考慮清楚,放電!”
江隨野冰冷的聲音驟然響起,方父痛苦掙紮的嘶吼聲,瞬間將方舒然的所有思緒抽回。
她抬腳就要衝過去,可雙臂被人牢牢遏製。
額頭上的青筋暴起,她雙目通紅地怒視著江隨野,絕望像是高漲的洪水要將她淹沒,“江隨野!你是想要逼死我嗎?!”
他臉色倏然沉了下來,“你處罰音音的時候,有想過這一天嗎!更何況,你是我老婆,我不會逼死你,我隻是要你一句道歉!”
方父的痛苦哀號聲響遍走廊。
江隨野是沒有讓她死,卻是讓她生不如死!
她咬碎舌尖嘗到血腥味,掌心早已血肉模糊,眼底的一片不甘最終全數化為死寂。
“好......我下跪,我道歉——”
聽到她應下,江隨野臉上有了一瞬間的鬆動,“一個小時,我等你回來。”說罷,他彎腰將方舒然扶起。
那溫熱的掌心,燙得方舒然隻想遠離。
方舒然匆忙趕到許淩音家門口,彎曲膝蓋,跪在了她的麵前。
咬破下唇,滿是屈辱地開口:
“對不起。”
許淩音吃驚過後又似是惱火起來,“方老師,我可受不起你這大禮!”
“你爸害我,你老公又糾纏我不放,現在,連你也要找我的麻煩,我許淩音人窮誌不窮,我才不會忍氣吞聲受你們這一家子的窩囊氣!”
說完,她又無比憤怒地拿出手機按下擴音。
“江先生,你這是什麼意思!麻煩快把你這個金貴無比的老婆給接走!”
身後忽然傳來江隨野寵溺的笑聲。
“我說過,沒人能比你更金貴。”
方舒然的身體瞬間僵硬——
原來,江隨野一直跟在她身後。
他眼睜睜地看著一向驕傲的方舒然,下跪在自己的仇人麵前,看著她撕碎自己的自尊,和丈夫有曖昧的小三低頭認錯!
江隨野強攬著許淩音,要帶她去蘇富比拍賣行。
方舒然立刻追了上去,伸出雙手攔在他的車頭前開口:
“江隨野,你答應過我,隻要我下跪道歉就會放了我父親!”
沒等江隨野開口,許淩音一臉了然的樣子,冷嗤一聲。
“原來如此,我說一向眼高於頂的方老師怎麼會肯承認錯誤,你們富人的把戲就是多,哪裏會有真的在乎我們窮人的感受!我要下車!”
見許淩音去拉車門,江隨野斂眸,當即打了方向,一腳踩下油門將車開遠。
車身狠狠擦過方舒然的身體,瞬間被掀翻在地,鑽心的痛鋪天蓋地朝她湧來,她渾身像是散了架。
口袋裏的手機忽然震動起來。
“方......方小姐,您父親的狀態不太好,您快過來看看吧!”
方舒然臉色煞白,她顧不上疼痛掙紮起身。
可等她趕到時,病房裏隻有父親孤零零地一個人躺在那裏。
他大小便失禁,整張病床滿是痛苦掙紮過的痕跡。
方父怒目圓睜地望向天花板,他走時,該是有多麼的不甘!
“啊——!”
方舒然撕心裂肺的崩潰大叫,心臟像被無數螞蟻啃噬,細碎的痛意爬滿整個胸腔。
江隨野,他騙了她!
說會放了她父親,是騙她。
說會愛她一生一世,也是騙她。
說一定會為她父親討回公道,更是騙她!
喉嚨一陣發緊,一口血噴湧而出,她脫力般重摔在地上。
再醒來,人已經被送往附近的醫院。
她染了血的手,拿出手機,撥下一通電話。
“你說過,隻要我讓出江太太的位置,你就會幫我找回那些人證物證,對嗎?!”
電話那端很快傳來女人的聲音。
“沒錯!隻要你肯離婚,離開北城,你想要什麼我都給你!”
方舒然捏緊了手機,眼底滿是浸透了血的恨意。
“好!我答應你!”
病房的門忽然被人推開,江隨野沉著一張臉朝她走來。
忽然間,拿起了她的手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