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距離二審開庭還有一個月的時間,翟憐找上了門。
我端著咖啡,輕輕抿了一口,看著對麵她哭得梨花帶雨的臉,其實也不是那麼意外。
時間一長,她就會清醒過來,和我打官司,是不自量力。
翟憐臉上掛著淚珠,“正初,你還怪我嗎?”
看著她這樣,我愛了她五年的心臟,習慣性地疼了一下,隨之就是鋪天蓋地的厭煩。
被背叛,從來不可怕,可怕的是深陷過去,走不出來。
我從來都是一個當斷則斷的人。
為什麼來見她,理由也很簡單,想聽一句道歉,想等一個解釋。
五年的感情,也需要一個正式的結局。
“不然呢?”我冷笑,“我和被告律師有什麼好說的?”
“可我也沒辦法啊。”
翟憐變得有點激動。
“你知道的,我和林凱感情很深,我們原本都要結婚了,可最終,我為了錢和他提出分手,我對他一直心懷愧疚,從那開始,他就被打擊得一蹶不振,還染上了酗酒的惡性,那天如果不是因為喝酒,你母親也......”
“你不配提我媽!”
我眼神驟然變冷。
翟憐臉色一下白了,似乎被我嚇到了,驚懼恐慌地看著我。
像是沉甸甸的灰色棉絮,壓在心裏,橫亙在血管中間,阻止血液流動,硬生生在心裏積壓出痛苦的情緒。
“你知道嗎?我母親死前的那幾天,我還因為我們的婚事和她鬧別扭,你知道,她最後同意我們結婚了嗎?”
我和翟憐交往五年,我媽一直沒鬆口讓我們結婚。
可我自認這麼多年,我媽沒有虧待過她,她和父母決裂,離家出走,是我母親提出收留她,讓她在我家白吃白喝兩年。
我媽在街坊鄰居麵前維護她,下雨變天也總要問候她一句,飯桌上也總有幾道她愛吃的菜。
“她為人母,在你有那樣的家庭的情況下,她因為擔心兒子,沒有鬆口答應我們結婚,有幾分猶豫不是正常的嗎?”
“除了這件事,她待你如親女兒,你現在為了殺害她的人做辯護律師,你有沒有良心?”
翟憐已經哭得發不出聲音。
“對不起,對不起......”
“我也很難過,這麼多年我早就把阿姨當成自己的媽媽,你以為我就不痛苦嗎?”
“我也很想她,我也不想她死啊......”
我看著她顫抖不止的肩膀,仿佛被暴雨擊打的梔子花,脆弱可憐。
“別哭了。”我打斷她。
翟憐抬起頭來,眼裏多了一絲亮光。
我:“免得我媽聽到覺得晦氣。”
翟憐一下搖搖欲墜。
我冷聲道:“我隻問你,你和林凱在一起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