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結婚的第三年,宋昭作為保鏢在雨中為我撐傘的視頻上了熱門。
一時間,網友紛紛磕起了高冷保鏢和傲嬌大小姐的cp糖。
他們甚至神通廣大到挖出了我一條十年前的視頻。
視頻裏的女孩拎著高跟鞋,毫無體麵地在法蘭克福機場狂奔。
朋友揶揄:“不是吧,任大小姐,你真要回國跟那個窮小子告白?你到底看上他什麼了?”
搖晃的鏡頭裏出現我尚且稚嫩的麵孔,眼角眉梢全是二十歲時的張揚。
“我就是愛宋昭,他哪裏都值得我愛。”
當天晚上,看到視頻的宋昭就崩潰的闖進我的房間。
“我不知道你愛我......我以為、我以為......不對,我們本來不應該是現在這樣啊......”
我披上外套,站在原地沒有說話。
一聲嗤笑從我背後響起,一隻灼熱的手掌重重按在我的腰上。
“宋先生,你當我麵跟我老婆敘舊情,當我是死人?”
......
直到助理將平板遞給我,我才知道網上竟然磕起了我和宋昭的cp。
助理神情有些尷尬地繼續補充。
“您一條十年前的視頻也上了熱搜。”
屏幕自動播放起那段像素粗糙的影像,彈幕層層疊疊地滑過。
“我就知道不簡單!誰家保鏢看雇主的眼神像是狗看到了肉骨頭啊!”
“可惜大小姐好像已經結婚了。”
“是聯姻吧,我已經腦補出兩人在巨大差距下被迫分手的虐心戲碼了。”
視頻的熱度還在不斷增加。
評論區裏已經為我和宋昭寫了一出虐生虐死的深情戲碼。
那些細膩文字描繪的莫須有的掙紮和無奈,幾乎連我自己都要信以為真。
隻有零星幾條看起來像是知情人在無語反駁。
“什麼鬼?宋昭和任大小姐從來就沒在一起過,當年是大小姐單方麵追著人家跑,結果被直接拒絕了。”
點進這條評論,質疑聲此起彼伏。
“不可能,宋昭肯定愛大小姐,眼睛不會騙人,他的眼睛裏全是她。”
我摁滅了平板,沒再看那些荒唐的言語。
十年前,我也覺得宋昭愛我。
所以我此生第一次拋下了所有的矜持和權衡,頭也不回地奔他而去。
可那場我耗盡了全部勇氣的跨國奔赴,最終成了一場無人喝彩的獨角戲。
後來,我回了德國繼續完成學業,他在國內戀愛結婚。
我們自此成了兩條平行線。
直到最近,我隨丈夫回國,國內旁支家族為我們安排了一批安保人員隨行。
這裏麵正巧就有宋昭。
宋昭愛不愛我,這個曾讓我輾轉難眠的問題,如今我已不再關心。
隻是這過期的愛,被人拿出來評頭論足,多少讓我有點惡心了。
我是在我十八歲那年遇見的宋昭。
那年,我父母為我定下了一場我並不願意的婚約。
我離家出走逃到了南方一座異常偏僻的小城。
可大概流年不利,我剛從車站下來就打到了一輛黑車。
車在開出三公裏後拋錨在荒涼縣道旁。
司機罵罵咧咧下車檢查,隨後就要我加五百塊當修車費。
我不願意,他就罵得滿口臟話,作勢要打人。
我背著包往後退,那是我人生第一次體會到真正的恐懼。
宋昭就是那時出現的。
他單腳支著機車,眼神淡淡地瞥向司機:
“師傅,不合適吧。”
司機啐了一口:“關你屁事!”
宋昭隻抬了下巴示意我過來,又說:“前麵兩公裏就是派出所,要請他們過來嗎?”
最終司機罵罵咧咧開車跑了。
他這才轉向我,夕陽在臉上鍍了一層好看的顏色。
“要去城裏?我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