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但是他並沒有離開村子,而是在明老頭家裏住下來了。
我問了明老頭的孫子才知道,那個男人是明老頭的侄子。
叫鄒高寒。
但是我不明白,他是吃飽了撐得,要去散播我家冬瓜免費的謠言,還是說,他是另有目的。
我知道,這樣的人大有人在。
完全就是在那別人的財產嘩眾取寵。
其實對自己並沒有太多的利益。
單純的就是為了害人。
上次我還刷到,有人造謠說誰家的白菜地不要錢,甘蔗地不要錢,紅薯地不要錢,來了自己薅。
害得主人家損失慘重。
造謠的人就美美隱身,讓主人家自己承擔損失了。
這種損人不利己的害蟲多的是,我不知道鄒高寒是不是其中一個。
但是不管他是出於什麼目的,他都是我必須要手撕的仇人。
這幾天,我一直都在留意鄒高寒。
鄒高寒並沒有什麼異常,除了那次在我家的冬瓜田走動之外,後麵甚至都沒有去冬瓜田活動過。
要不是我有上輩子的記憶,我都要懷疑是不是我誤會他了。
“小河,我們今天要去街上買肥料,你在家看家,冬瓜田也要去巡邏一下,就怕有什麼小動物偷吃。”
我點了點頭,“好,爸媽你們去吧。”
雖然我不在場,但是我也知道,今天就是鄒高寒造謠的日子。
他就是趁著爸媽不在家,然後去冬瓜田裏偷了冬瓜。
發了視頻告訴大家說,這家的冬瓜免費,讓大家快來白嫖。
現場的情況,我也都是從爸媽的嘴裏聽說的。
他們買完肥料回來,在冬瓜田裏施肥,就發現好多人都一窩蜂地衝進我家的冬瓜田,開始肆無忌憚的搶掠。
他們著急忙慌的想要阻止他們,可是喉嚨都喊破了,也沒人停下來。
反而還把他們推開,在地上啐了一口:“老不死的,怎麼這麼小氣,主人都說了冬瓜田是免費的,你肯定是想要獨吞冬瓜田,故意這麼說的吧。”
“你怎麼這麼貪心呢,一整片都是你家的?你還要不要臉啊?”
“就算你是冬瓜田的主人,那你也不能這麼小氣啊,都說免費的了,我們拿幾個怎麼了?”
我媽當時就被氣的送醫,我爸更是在推搡爭執的過程中負傷。
家裏的冬瓜田被搶控,還欠了醫院的一屁股債。
每當想起這些,我都恨得牙癢癢,拳頭也咯吱咯吱地作響。
站在我家頂樓,拿著望遠鏡觀察著冬瓜田。
果然看見鄒高寒鬼鬼祟祟地鑽進了我家的冬瓜田裏。
摘了一個大冬瓜,然後拿著視頻拍了又拍。
可令我意外的是,鄒高寒摘了冬瓜就放下了,都沒有把冬瓜帶走。
他不是為了占便宜,所以才摘冬瓜的。
隻是為了摘冬瓜,然後拍視頻發網上造謠?!
這讓我更加不明白了。
他要是占便宜把冬瓜帶走了,假好人發視頻讓大家都來摘冬瓜。
那我還能理解一點。
可是很顯然,他不是圖謀這個。
我對鄒高寒的動機更加疑惑。
過了大概兩個小時,陸陸續續就有人過來摘冬瓜了。
然後,人越來越多。
他們光明正大地站在我家的瓜田,挑選著我家的冬瓜。
我趕緊跑了出去,試圖阻止他們。
“你們住手!這是我家的冬瓜, 你們放下,不要摘了,這是我家的冬瓜。”
沒人理會我,有的還開著車過來的,裝了慢慢一車。
我伸手阻止他們,想把冬瓜搶回來。
卻被對方一把推倒,重重地摔在田上。
“主人說了,這些都是免費的,你少在這裏胡說八道。”
“就是啊,別這麼小氣啊,這麼多的冬瓜,我們摘幾個怎麼了?”
“我刷視頻了,這都是免費的,全都是不要錢的,你憑什麼說是你的。”
他們說了幾句,然後就繼續搬冬瓜了。
我坐在地上,既狼狽又無助地喊道:“這真的是我家的冬瓜,這是我研究的轉基因冬瓜,還沒完成呢,不能吃啊,吃了不知道會怎麼樣呢。”
“我求你們了,放下我家的冬瓜吧,我們從來沒說過是免費的......”
“這冬瓜真的不能吃啊,不能吃啊......”
沒人理會我,還在繼續摘。
他們摘了一車又一車。
村子裏的人得知後,也急忙趕過來幫忙。
攔住最後幾個還沒走的人,不準他們離開。
“你們窮瘋了吧,搶別人的冬瓜?!你們把人家的冬瓜田搬空了,人家以後還怎麼過日子啊!”
“你們這群土匪!強盜!農民的冬瓜你們都要搶,還給不給人活路了!”
“我告訴你們,我已經報警了,把冬瓜還回來!還回來!”
“你們這幾個狗娘樣的,冬瓜都舍不得買,來占我們的便宜來了!我們農民的便宜也不是這麼好搶的!”
看著村子裏的人這麼團結,我心裏也有些小感動。
上輩子,聽說他們也第一時間趕過來幫忙了,但是太遲了。
當時瘋搶冬瓜的人很多,比這一次的人更多。
他們趕過來的時候,冬瓜田都被搬空了。
隻能安慰我爸媽,時不時地還送一些瓜果蔬菜。
家家戶戶都出一點,都想著幫我爸媽渡過難關。
隻可惜,最後還是......
這幾個人一聽說報警了,嚇得也不要冬瓜了。
丟下冬瓜就開車跑了。
王嬸看著地上的冬瓜,再看看田裏,連連歎氣,“這麼多的冬瓜,就剩下這幾個了,你們家以後的日子可怎麼辦啊。”
“是啊,我聽說為了種這些冬瓜,還欠了不少錢呢。可憐啊......”
村長拍了拍我的肩膀,“好孩子,我報警了,警察會處理好的。你相信警察,肯定能幫你追回冬瓜的。”
我點了點頭。
可是對這句話並不認同。
不是對警察的不認同,而是對那些偷瓜賊不認同。
他們人數太多了,法不責眾,沒憑沒據的也抓不到那麼多人。
最後得到的賠償更是少得可憐。
鄒高寒的賬號當天就注銷了,而且沒有實名製綁定過,所以壓根就不知道是誰。
現在的網絡還沒有以後那麼發達,想要查到一個沒實名製的賬號,很困難。
到頭來,這件事也都不了了之了。
我摸了摸眼淚,看著眾人安慰的眼神,點了點頭。
可在他們離開後,我嘴角露出了一抹得逞的笑容。
太好了,終於等到這一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