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你們說他死了,我不信!”
“因為就在半個月前,他還給我寫了信!”
我將信高高舉起,聲音陡然拔高,淒厲的控訴。
“他在信裏跟我坦白了一切!”
“他說他愛上了別人!愛上了他單位領導的女兒!就是你,秦知夏小姐!”
“他說他很痛苦,不知道該怎麼選擇,甚至說......他可能要消失一段時間來解決這個問題!”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那封信上,又猛地轉向臉色劇變的秦知夏。
周圍的工作人員開始竊竊私語,眼神裏充滿了探究。
我看著秦部長鐵青的臉,繼續大聲地質問,不給他任何反應的機會。
“現在,我丈夫意外死了!屍骨無存!你們第一時間不是通知我,而是急著把他燒成一把灰!”
“你們甚至不惜偽造死亡證明,來堵我的嘴!”
我指著秦知夏,字字泣血。
“是不是你們逼死了他?還是說,這根本就是一場陰謀!”
“所謂的因公殉職,不過是你們為了讓他金蟬脫殼,擺脫我這個鄉下妻子,好讓你們雙宿雙飛的借口!”
“秦部長!你說!你是不是為了你女兒的幸福,就草菅人命,一手策劃了這場騙局!”
我的話像一顆炸雷,在安靜的辦公室裏炸響。
周圍的議論聲更大了。
“原來是這樣......”
“怪不得處理得這麼快,原來是這麼回事......”
“我說秦研究員那段時間怎麼和沈工走得那麼近......”
秦部長氣得渾身發抖,他戎馬半生,身居高位,何曾受過這等指著鼻子的汙蔑!
“胡說八道!一派胡言!”
他猛地一拍桌子,臉上的威嚴蕩然無存,隻剩下被揭穿後的惱羞成怒。
“來人!把這個口出狂言,汙蔑英雄的瘋女人給我抓起來!”
他徹底撕下了偽裝,朝門口的警衛使了個眼色。
兩個警衛立刻麵無表情地朝我走來。
我抱著骨灰盒,護著小腹,一步步後退,直到退無可退。
一股巨大的絕望和不甘,像黑色的潮水,瞬間將我淹沒。
就在我被逼到絕境,以為重活一世也不過是重複另一場屈辱和悲劇時,
辦公室的門,被“砰”地一聲用力推開了。
一個身姿挺拔,穿著一身筆挺軍裝的男人走了進來。
他的肩章在燈光下熠熠生輝,昭示著他遠高於秦部長的級別。
他麵容冷峻,氣場強大,目光如電,一進門就看到了這荒誕的一幕。
一個高官在耀武揚威,一個女人抱著骨灰盒在瑟瑟發抖,還有一個男人正迫不及待地逼著她簽字。
他深邃的目光裏瞬間燃起滔天的怒火,甚至沒有先看來人是誰,便厲聲質問。
“秦建國,你好大的官威啊!”
這聲音,低沉而威嚴,帶著雷霆萬鈞的力量,震得整個房間都為之一顫。
秦部長看到來人,臉色劇變,幾乎是從椅子上彈了起來,滿臉驚恐。
“紀......紀總長!”
被這突如其來的聲音驚到,我下意識地抬起頭。
男人的雷霆之怒,在看清我臉龐的那一刻,瞬間凝固。
所有的威嚴和怒火,都化為了難以置信,以及一絲痛楚。
他無視了所有人,徑直向我走來。
在秦部長和秦知夏驚愕的目光中,在顧嶼北呆滯的注視下。
他站在我的麵前,聲音帶著顫抖。
“若......若渝?”
“你終於回來找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