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是十裏八鄉有名的長舌婦,一天不傳八卦我渾身難受。
三姑媽在村口罵我嫁不出去,我扭頭就在村裏的廣播站爆料她兒子在外麵搞大了別人肚子。
姐夫在外麵養小三還打我姐,我直接在他單位門口開直播,帶著全村老少控訴他拋妻棄子。
姐夫嚇得連夜被開除,跪著把工資卡交了出來。
直到意外身死後,我穿成了年代文裏沉默寡言的受氣包女主。
剛毅冷漠的軍官老公帶回了他的白月光,“她無家可歸,你先讓出主臥。”
“這是命令,你在家屬院裏不許多嘴,別給我丟人。”
我激動地搓了搓手。
第二天我就給軍區寫了八百封舉報信。
作風問題可是大問題,怎麼能沒人知道呢?
......
“江移,你鬧夠了沒有!”
陸崢一腳踹開房門,英俊的臉上滿是寒霜。
他身後,他那朵嬌弱的白月光白淺月,正梨花帶雨地抓著他的胳膊,怯生生地探出頭看我。
“陸大哥,你別生嫂子的氣,都怪我不該來的,我這就走。”
她說著就要走,卻被陸崢一把拉住。
“你現在無家可可歸,能去哪?就住這兒!”
他轉頭,用命令的口吻對我說:“把主臥讓出來,你去睡側臥。還有,管好你的嘴,別在院裏胡說八道,給我丟人。”
我激動地搓了搓手,心裏的八卦之火熊熊燃燒。
這可是軍區大院!信息閉塞,娛樂稀缺,這不就是我大展身手的最佳舞台嗎?
我當即點頭如搗蒜,臉上擠出最順從的笑容。
“好的老公,沒問題老公!我這就去收拾!”
我不僅把主臥收拾得幹幹淨淨,還把我跟陸崢的結婚照換成了陸崢的單人照,掛在床頭最顯眼的位置。
我甚至貼心地在床頭櫃上放了一本《軍嫂的自我修養》。
做完這一切,我心滿意足地回到側臥,拿出紙筆。
一晚上,我文思泉湧,下筆如有神。
第二天一大早,天還沒亮,整個軍區大院就被我嘹亮的聲音喚醒。
我搬了個小板凳,拿著一個從後勤處借來的大喇叭,坐在了院子中央。
“廣大革命群眾們,家人們!走過路過不要錯過啊!”
“我,陸團長的愛人江移,懷著沉痛和對黨國無限忠誠的心,在這裏要進行一次嚴肅的自我檢討和情況彙報!”
窗戶一扇扇被推開,一個個睡眼惺忪的腦袋探了出來。
我清了清嗓子,拿起我連夜趕出來的八百封舉報信草稿,飽含深情地朗讀起來。
“舉報!我要舉報我的丈夫,陸崢同誌,存在嚴重的作風問題!”
“昨日,他帶回一名身份不明的年輕女性,孤苦伶仃,無家可歸,楚楚可憐!”
我聲情並茂,模仿著白淺月的語氣,捏著嗓子道:“陸大哥,我好冷,我沒有家了......”
院裏傳來幾聲壓抑不住的噗嗤聲。
“同誌們啊!一個鋼鐵般意誌的軍官,怎麼能被糖衣炮彈輕易擊倒?這名來路不明的女子,萬一是敵特派來的怎麼辦?她要是吹枕邊風,竊取我軍機密怎麼辦?”
“我江移,人微言輕,但我愛國的心,比金子還真!”
“為了防止我們的英雄被腐蝕,為了保護國家的安全,我決定,大義滅親!”
我話音剛落,陸崢和白淺月黑著臉衝了出來。
陸崢氣得渾身發抖,指著我:“江移!你瘋了!”
白淺月則直接兩眼一翻,軟軟地倒了下去。
“哎呀!敵特被我說中了心事,心虛暈倒了!”我舉著喇叭大喊。
這時,院門口傳來一聲中氣十足的怒喝。
“都幹什麼呢!像什麼樣子!”
我回頭一看,一個肩上扛著星的領導走了進來,正是陸崢的頂頭上司,王政委。
我眼睛一亮,機會來了!
我扔下喇叭,一個滑跪衝到王政委麵前,抱住他的腿開始嚎啕大哭。
“領導啊!您可要為我們軍區的安全做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