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說完狠話後,包廂裏靜了一瞬,隨即爆發出一陣哄笑。
沒人當真,都以為我在說氣話。
顧晨緊皺著眉頭,臉色鐵青。
“薑籬,你到底有完沒完,大家難得聚聚,你非要搞得這麼僵嗎?”
他把手裏的煙蒂按滅,語氣裏滿是不耐。
“微微是跟我穿一條褲子長大的鐵哥們,我要真跟她有什麼,早就有了,還能輪得到你?”
我嗤笑一聲,沒有回應。
過往的一幕幕在腦海中浮現。
因為林微微痛經,顧晨拋下過生日的我,去給她送紅糖水,還要發朋友圈說“兄弟大過天”。
因為林微微失戀,顧晨在我們的訂婚宴中途離席,留我一個人麵對滿座賓客的竊竊私語。
每一次的解釋都是那句萬能的“她是我兄弟”。
我真的要被氣笑了。
眼見場中的氣氛有點焦灼,林微微卻穿著婚紗坐到在顧晨大腿上。
白色的紗裙堆疊在兩人腿間,刺眼得很。
“晨哥,看來嫂子是真的生氣了。”
“要不我還是把婚紗脫下來吧,不過我剛才好像不小心,把紅酒撒上去了…”
她一邊說,一邊展示婚紗裙擺上那一塊暗紅色的汙漬。
顧晨低頭看了一眼,無所謂地擺擺手。
“沒事,不就是一件婚紗嘛。”
“大不了我給薑籬再定做一件,多大點事兒。”
周圍那群狐朋狗友立馬開始起哄,生怕火燒得不夠旺。
“是啊,嫂子大度得很,薑家大小姐還在乎這點錢?”
“就是,微微也不是故意的,嫂子想來是不會介意的吧。”
“一件衣服而已,別傷了大家和氣。”
我看著這群人。
曾經我為了融入顧晨的圈子,送表送酒,把他們當朋友。
現在看來,不過是一群喂不熟的白眼狼。
我沒有發飆,也沒有像以前那樣委屈地掉眼淚。
而是深吸一口氣,自嘲地笑了一下。
“沒事,臟了就臟了吧,反正舊的不去新的不來。”
這一舉動讓顧晨鬆了口氣。
他以為我還是那個隻要他稍微硬氣一點,就會乖乖低頭的薑籬。
也讓林微微覺得,我就是個任人拿捏的軟柿子。
林微微眼珠子一轉,麵露戲謔。
“既然嫂子剛才提了炸金花,那我們就玩玩唄?”
“不過先說好,賭場不留情,嫂子輸了可別哭鼻子啊?”
我靠在椅背上,手指輕輕敲擊著桌麵。
“行啊。”
“不過我的賭注是花費百萬的定製婚紗,你呢,拿什麼跟我賭?”
林微微愣了一下。
她雖然混在這個圈子裏,但其實家裏條件一般,平時全靠顧晨接濟。
真要拿一百萬出來,那是割她的肉。
她立馬換上一副楚楚可憐的表情,求救式地看向顧晨。
顧晨毫不猶豫地褪下手腕上的那塊百達翡麗,扔給了林微微。
“拿去玩,贏了算你的,輸了算我的。”
我微微垂眸,那是我去年送他的生日禮物,花了很大心思才搶購到的。
沒想到此時卻成了對付我的籌碼。
“籌碼有了,可以開始了吧,嫂子?”
林微微拿著那塊表,得意地衝我笑了笑。
“可以,發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