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當今太子宋居寒有多個怪癖,愛幹淨,不準任何人碰他的物品,東西必須擺放整齊,沒有他的允許不能靠近他一尺以內。
連我這個太子妃都要一一遵守。
我實在忍受不了這樣端著,宋居寒卻冷漠開口。
「隨便你,想要和離書隨時過來拿。」
我心口一酸,又忍了一年。
直到有一天,一個小宮女被他抱在懷裏,葡萄的汁水纏繞在唇齒間。
我才發現,這樣的苛刻,原來隻是對我一個人。
我默不作聲頂著水碗,保持著僵硬的身姿。
這是前一晚,宋居寒要求的,宮內設宴,我必須一舉一動都按照他的要求來。
小宮女目光嬌媚,名叫芙蓉。
她靠在宋居寒懷裏,像隻慵懶的小貓。
而宋居寒輕聲哄著她,用矜貴的手給她剝去葡萄的外皮。
看到這一幕,我心口微微一窒。
五年夫妻生活,不過如此。
更何況,這樣的縱容不是第一次。
上一次芙蓉打碎了他的琉璃花樽,宋居寒非但不生氣,還著急忙慌的去看她的手。
對我發了脾氣。
「我不是說了東西要整整齊齊,你為什麼沒做到?!」
「我娶你這個太子妃回來是來吃幹飯的嗎?」
我想解釋幾句,卻被他扇了一巴掌,拿手帕擦了擦手。
「我的規矩你不是不明白,若有下次,滾回你的尚書府。」
每當這時候,我都會哭著求他不要和離,連眼淚掉落時,都要謹防別掉在他的靴子上。
芙蓉柔弱的開口:「算了吧,太子,太子妃也不是故意的,這琉璃花樽實在好看,摔碎了怪可惜的…」
說著,有意無意往我頭上去看。
太後賞的鎏金步搖在陽光下熠熠生輝,宋居寒甚至都不想來碰我。
吩咐小廝拔下了我的步搖,給了芙蓉。
我輕聲勸道:「殿下,這是禦賜之物…」若太後發罪下來,連他都難辭其咎。
宋居寒麵不改色:「家規第三十八條。」
我下意識回道:「不可忤逆太子的一切命令,違者當罰。」
他目光冷淡,意思已經昭然若揭。
我就這樣被他罰跪在庭院裏,披頭散發,讓所有人都看了一場笑話。
「砰」的一聲,水碗從我頭頂滑下去,我幾乎是條件反射地去撿地上的碎片。
「對不起殿下,我馬上收拾好。」
連手指割破了都不曾注意到,鮮血流了一地。
看著我如此醜態,宋居寒眉頭一皺,破天荒打斷。
「行了,別撿了,讓下人來做就行。」
我本能把手藏起來。
宋居寒的怪癖太多,懲罰也相當嚴重。
周圍下人都噤若寒蟬,隻有芙蓉天真的看著這一切。
宋居寒像是突然想到什麼:「明日我會奏請父皇,封芙蓉為側妃,你準備一下。」
我隻覺得手上的痛又深了一些,想要說當初是他答應的我一生一世一雙人,為什麼反悔?
對上他的眼神時,質問的話卡在喉口。
我乖順地低頭:「是,不知芙蓉姑娘想要什麼樣子的布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