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輪番的譴責,巨大的痛苦。
我已經分不清對錯,隻呆呆的點頭。
我想讓哥哥原諒我。
我想回到小餐廳跟小夥伴們待在一起。
我想在今天結束後,躺在餐廳老板送我的生日獎勵上,舒舒服服的睡一覺。
許瑩瑩發出一陣怪笑。
“好啊,我教你一個辦法。”
話音剛落,她抬起一桶冰水朝著我傾盆而下。
我掙紮著想起身。
可馬上。
下一桶刺骨冰水又將我錘進浴缸。
如此反複,直到溢滿整個浴缸。
許瑩瑩屈身,在我耳邊低聲試探。
“許晚辭,你今年幾歲。”
我伸出五個手指頭。
“五......五歲…”
“許晚辭,你真的忘記自己是殺人犯了?”
我在冰水中不停擺手。
“晚辭..不是殺人犯...”
她嘴角僵住,接而是更深的笑意。
“你是。”
“你不禁是個殺人犯,殺的還是哥哥最愛的人。”
許瑩瑩語氣柔和下來,像哄孩子一般。
拿出一張泛黃舊照片。
是五歲的許晚辭和十八歲的許瑾言。
“他現在因為你做錯事,每天都很痛苦。”
“你也不想看他一直難過下去,對不對?”
我依依不舍看著照片。
許瑩瑩的話如魔咒一般環繞在耳邊。
“隻要你死了,哥哥就不會痛苦了。”
我似懂非懂,眷念摩挲著照片上哥哥的臉。
原來他真的是哥哥。
原來我真的是讓哥哥痛苦的罪人。
難怪…
難怪他剛剛也說,希望當年死的人是我。
雖然不明白到底發生了什麼…
但,隻要我死了。
他就會開心嗎?
那...
我手心緊緊攥著照片,
心裏默默念著。
那我就乖乖聽話。
哥哥不要再生氣啦。
我聽從許瑩瑩的話。
任由自己沉入水底。
放棄掙紮。
......
與此同時,幾位警察敲響許家別墅大門。
許瑾言不耐煩開門。
為首的吳警官聲稱接到了幾名殘障人士的報警。
說這裏疑似虐待殘障人士。
許瑾言倚在門口,冷哼。
“當年出了人命你們不為所動。”
“現在倒好,一個疑似的報警電話讓你們興師動眾上門搜查。”
吳警官聽出他話中帶刺。
也認出了眼前這個男人。
“我想起來了,六年前,新娘跳樓案。”
“當年不是你回複郵件說不追究了嗎?連監控都不看。”
許瑾言猛不丁起身,快步走到警察麵前。
“你說什麼?監控?”
吳警官一臉狐疑。
但還是翻出了當年的監控。
“喏,你還在郵件裏讓我銷毀。警局備份怎麼可能輕易銷毀...”
接下來的話。
許瑾言再也聽不進去。
當他看清監控裏的人影時,腦子裏轟然炸出一片空白。
耳邊隻剩蜂鳴聲不斷。
許瑾言崩潰不已,瘋了似得衝進地下室。
此刻,他心裏隻有一個念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