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蘇以沫站在手術台前,內心突然湧起一股難以控製的恐慌,她仿佛看到了蘇父那張毫無生氣的臉。
尖銳的耳鳴聲驟然響起,腦海裏不斷有個聲音在諷刺她。
她的手拯救了殺人凶手的母親,卻沒能留住父親的命。
是她害死了她的父親!
蘇以沫拿著手術刀的手不停顫抖,曾經讓她引以為傲的手術刀此刻竟變得格外燙手。
她甚至感覺手心有火在燒,疼得她直接丟下手裏的刀。
“怎麼了?”厲承梟蹙眉看過去,卻看到了她慘白毫無血色的臉。
“我......我......”蘇以沫聲音顫抖,眼神恐懼又無助,說出了難以啟齒的真相,“我好像握不住手術刀了。”
她頭暈目眩,胸口像得壓了塊巨石,雙手顫抖得厲害,受傷的腳踝也令她幾乎無法站穩身子。
“沫沫,這個時候不要任性,你是最優秀的腦神經科醫生......”
“立刻過來,開始手術。”他冷聲命令,態度不容置疑。
“我做不到!”蘇以沫猛地推開他,自己也因為站不穩狼狽倒在地上,眼淚一滴一滴地砸向地麵,聲音沙啞顫抖,“厲承梟,我一拿起手術刀就看到爸爸死去的樣子......”
厲承梟眉頭緊鎖,深深看著她,她的樣子不似作假。
可他仍舊不相信,語氣冰冷帶著怒意,“別鬧了。”
“厲承梟,我真的拿不住手術刀,我暫時做不了手術。”她滿臉淚痕抬起頭,舉起仍在顫抖的雙手,眼裏盡是絕望。
厲承梟猶豫片刻,冷聲開口,“既然做不了手術,就去靈山寺為婉婉的媽媽祈福。”
蘇以沫瞬間瞪大了眼睛,“厲承梟,你為什麼要這麼對我?”
“總歸是你做錯了,我得給婉婉一個交代。”
厲承梟神色淡然,揮了揮手,叫進來兩個保鏢,直接將蘇以沫從地上架起來。
“照顧好太太,慕夫人康複之前,決不允許她下山。”
蘇以沫奮力掙紮,卻依舊被拖拽了出去。
車子停在山腳下。
蘇以沫被幾個五大三粗的漢子從車上拽了下來,她被強行按著肩膀和頭,一步一叩地上山。
額頭重重砸在台階上,鮮血四濺,刺骨的疼痛侵入四肢百骸,強烈的眩暈感將她裹挾。
足足三千個台階,她最後是昏著被拖拽上去的。
蘇以沫被扔在寺廟門口,一桶接著一桶的冰水澆在她身上,洗滌她的罪孽。
她被疼醒,來不及喘息,又被捆在木樁上放血祈禱。
她的十根手指被鋒利的刀切開,鮮血一滴滴落入木桶中,鑽心的劇痛讓她渾身戰栗,她忍不住昏了過去。
可這一切並沒有結束,天還沒亮,她就被強行帶去劈柴。
動作稍微一慢,密密麻麻的鞭子就會落到她身上,她痛苦地倒在地上,蜷縮成一團。
就在她被折磨的奄奄一息的時候,眼前出現了一雙高跟鞋,慕婉婉一臉得意,居高臨下地欣賞著她的狼狽。
“蘇以沫,喜歡我給你安排的節目嗎?就憑你也配嫁給小叔叔!他是我的,隻能是我一個人的。聽說你故意不給我媽媽手術?”
“小叔叔說我可以隨意懲罰你,就讓廢了你的右手!”
慕婉婉笑出了聲,狠狠踩住她的手,高跟鞋用力撚動著,手骨斷裂的聲音清晰可聞。
“啊!!!”
蘇以沫淒厲的慘叫聲響徹雲霄,撕心裂肺的疼痛襲來,她疼得瞬間昏了過去。
蘇以沫被足足折磨了三天,才有人來接她下山。
此時的她已經燒得意識模糊,在醫院昏迷了兩天兩夜才醒過來。
醒來就看到一群人圍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