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係統聲音落下的一瞬間。
陳睿瞬間有些麵容古怪。
什麼玩意兒?
掃腿舞?
立刻查看詞條解析。
【掃腿舞:在野獸身上可以發揮出最大作用,大蛇尾巴巨力掃擊,可以掃斷小樹等物體,攻擊力非常強悍。】
看向不遠處已經吃飽喝足,正美滋滋的躺在那裏的大蛇。
好,好的很。
這狗係統也不知道是惡趣味還是怎麼回事,要把衛龍幹成模子哥?!
“砰!”
也就在此時,衛龍忽然用自己的蛇頭狠狠的撞擊了一下樹洞的木壁。
緊接著,它的瞳孔當中生出了一抹傷心。
衛龍的體型很大,撞擊的力度自然也不小。
這一下直接把陳睿給嚇了一跳。
“我焯,抽哪門子瘋?”
衛龍神色有些傷感,隨後沉默良久才開口說道:“猴哥,其實現在咱們認識也的也足足有一整天了,我心裏其實一直憋著個事,一直沒人說。”
陳睿有些詫異的看著麵前的大蛇。
一直憋著事?
現在也差不多到晚上了,這貨不能是emo了吧?
罷了罷了。
雖然自己不怎麼善於開導,但誰讓這大蛇是自己的第一個選中要收服的野獸呢?
如今小辣條主動開口。
那自己這當大哥的,怎麼也得聆聽一下,並且給予安慰吧。
這樣一來,關係一拉近,那日後不還得為自己鞍前馬後,立下不世之功?
於是陳睿立刻坐到大蛇的身邊,一臉關懷,然後憋了半天才決定使用一個萬能話術:
“其實發生這樣的事情,我也非常的難過,我太理解你的感受了。”
這誰聽了不迷糊啊?
自己哄人類不怎麼擅長,但好歹也是擁有人類的智商,哄一條大蛇還不手拿把掐。
衛龍聽完陳睿帶有極強煽動性的話語之後,眼睛立刻一亮。
它蛇瞳逐漸變得憨厚,沉默半天才說道:“你,你聽說過我的故事?”
陳睿心中一咯噔。
壞了。
剛剛自己應該先讓大蛇講完它的情況之後,再開口說那句話的。
現在倒好,邏輯有些對不上了啊。
“沒有,但你的眼裏寫滿了故事。”陳睿認真的說道。
嘶——
衛龍心有餘悸的倒吸一口涼氣。
大哥的這句話,怎麼聽起來這麼對味呢?
原來我對外表現出來的氣場,竟然這麼的滄桑且神秘嗎?
衛龍重重的點了點頭,隨後開口,這一次似乎是為了迎合陳睿給出的人設,說話的時候帶了一絲絲深沉:
“嘶嘶,在過去的歲月裏麵,我確實經曆過一些難以忘懷的事情。”
“曾經,我和我的麻麻生活在這片森林裏麵,過著無憂無慮的日子,麻麻教導我,要學習捕獵技巧,要不斷變強,隻有這樣才能在遇到的危險的時候、肚子饑餓的時候,有自保之力。”
“但是那個時候的我,非常的不懂事,偷奸耍滑什麼都做,就是不肯練習捕獵,因為我認為,麻麻會一直保護我、照顧我。”
“直到有一天,一條比我和麻麻加起來的刀疤大蛇忽然闖了進來。”
大蛇的話語頓了頓,蛇頭四十五度角仰望上空,似乎在忍耐著什麼。
“刀疤是個大壞蛇,它不僅搶走我們儲的所有食物,甚至還想將我們咬死,給它開葷!我們根本不是它的對手。”
“麻麻為了保護我,選擇獨自一條蛇將它引開,換來和我逃命的機會。按照道理來說,我應該勇敢的擋在麻麻麵前,陪麻麻一起勇敢的戰死的。”
“可是我太怕了,最後我變成了一個懦夫蛇,我跑了,麻麻死了。”
“它死之前,隻給我說了一句話,這句話讓我銘記至今。”
山洞之中,光線非常的昏暗,陳睿的眼睛在適應黑夜之後,還是能夠看清大蛇的輪廓的。
陳睿盯著衛龍的,開口問道:“你媽媽和你說了什麼?”
衛龍緩緩開口說道:“麻麻告訴我,衛龍,你以後一定要做一條好蛇,不能像刀疤那條大壞蛇一樣,隨意搶奪別人的東西,麻麻不希望麻麻的兒子成為那樣的蛇。”
陳睿沉默了。
怪不得,當時自己在河邊剛剛將蘑菇湯製作出來的時候,衛龍沒有直接搶奪。
而是好言好語的在和自己進行商量,靦腆的詢問自己,它能不能和自己一起吃。
原來衛龍的家教這麼好!
衛龍繼續說道:“麻麻還說,衛龍,以後麻麻不在了,一定不要相信任何獸,所有野獸接近你,可能都是抱著不純的目的,一定不要隨意和它們玩。”
“我當時就問,麻麻也是野獸,也不能和麻麻玩嗎?”
“麻麻回答我說,媽例外......然後我就沒有麻麻了,我再也沒有麻麻了......”
陳睿看著傷心至極的衛龍,忽然感覺自己像是在看著一個在堅強生活、假裝大人為人處世,實則內心慌得一批的小孩。
他忍不住上去拍了拍大蛇的腦袋,隨後開口說道:“衛龍不怕,以後有爹......有大哥在,誰也不能欺負你!”
衛龍轉頭看向陳睿,眼睛當中閃過一絲極具人性化的複雜情緒。
但是很快,這個情緒就一閃而過。
最後衛龍在心裏麵想道,哼,又拍我腦袋!
我可是高傲的尼古拉斯-奧爾良-衛龍,這腦袋是說拍就拍的嗎,當皮球呢!
但在黑夜中看著陳睿亮閃閃的、帶著安慰的眼睛。
......蒜鳥蒜鳥。
就讓你小汁拍兩下,誰讓俺吃人嘴短!
陳睿說道:“不過我有一些好奇,既然你麻麻讓你不要相信任何獸,那你為什麼還相信我,我是陌生人,你還敢吃我東西?”
衛龍沉默了。
它看了陳睿一會兒,隨後幽怨的說道:“你應該反思反思你自己,誰讓你做的食物這麼香的!我也不想吃,但是我實在實在實在頂不住啊!”
陳睿哈哈大笑。
外麵的雨水越下越大。
這一夜,所有參賽選手都睡的不安穩。
要麼是空間太狹小,太憋屈。
要麼就是庇護所太單薄,禦寒效果太差,非常寒冷。
亦或者是德爺那種,睡在充滿動物糞便的廢棄洞口裏麵。
反正就是一百個不舒服。
陳睿躺在大床上,左右翻身,毛草鋪的有些厚,感到燥熱的時候,就躺在大蛇的身體上,感受一下冰涼。
而清晨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陳睿感受了一下外界的環境。
卻是緊緊的皺住了自己的眉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