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妹妹不屑地嗔笑出來:「行了行了,我還不了解你?」
「以前覺得你家和和美美,現在看也不過是驢糞蛋——表麵光。」
「我們兩家也差不多。」
我算是看出來了。
所謂知人知麵不知心,這個妹妹早就想找機會看我笑話。
「現在,咱叔家和姑家的親戚,都說你是無情無義的女人,虛偽做作,就會小偷小摸。」
我聽愣了神:「林昭把事情都說出去了?」
妹妹冷喝一聲,滿臉鄙夷:「你還不知道,你兒子都對你失望至極了吧?」
「親兒子都勸不動,就隻好讓親人們知道一下你的嘴臉,最後讓我來嘍。」
「聽說你下身出血,看來也有病呢,你可不年輕了,別總有不三不四的想法。」
「省得以後老了沒人要,還不知道死在哪呢。」
她的每句話,都宛如刀割。
更有甚者,我的親兒子林昭,竟然對他們如此胡說八道!
忘恩負義,忘恩負義!
可心涼半截後,我卻冷靜了下來。
「川菜館我不會回去了。廟小妖風大,我供不起林家的幾位活祖宗。」
「至於老了以後,大不了去養老院。」
「另外,我和兒子的矛盾,還用不著沒後代的人操心。」
被我點了心結,妹妹直接陰了臉。
「你這樣作賤,以後沒人管你死活的!」
「真是難以想象,一碗紅糖水,就能母子反目成仇。」
確實,一碗紅糖水而已。
為什麼不分青紅皂白,就說我偷店內食材?
為什麼氣到我下身滲血,甚至暈厥?
為什麼要把我這個親娘,逼到住院掛吊瓶?
「好話說盡了,你好自為之吧。」
撂下這樣的話,妹妹轉身就走,頭也不回。
此時,小薑才開口,我看到她半邊臉還腫著。
「柳老師,如果您不介意,還請來我家當總廚。」
總廚?
小薑從包裏拿出一份協議。
我手都在顫抖:協議上要轉讓我過半的酒樓股權!
過半,就意味著控股。
同時,給我分配了一整套後廚班子。
看履曆介紹,也是個頂個光鮮亮麗,名氣十足。
「從沒有讓廚師控股的說法,小薑,你家怎麼......」
小薑扶我靠穩:「我母親是米其林三星,近期從海外回國創業,早就仰望您的名氣。她和我都認為,要打通國內菜係,還需要您這樣的人才。」
見我愣神,小薑還以為我不滿意。
她略顯慌亂起來:「如,如果您對協議不滿意,我可以認您當幹娘!」
「所以,老無所養什麼的,還請不要在意那種事......」
我上手輕撫小薑紅腫的臉蛋,溫柔地看著她。
她來川菜館跟我幫廚這段日子,我就覺得她靈質很高。
學東西快,悟性好。
最難得的,她會看人下菜。
做服務行業,這一點很稀缺。
相比起來,婆婆和丈夫就差勁很多。
「哦!當然,我不是要強人所難。」
「您慢慢考慮,柳老師。」
一想到要離開林家,我心裏當然高興,但依然有處酸苦。
那裏,藏著我對林昭最後的期待。
我寧願相信,他是被他奶和他爹蠱惑,所以對我惡言相向。
但接下來的一件事,讓我很快明白過來。
我想錯了,大錯特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