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十八歲生日宴,表哥張偉光捧著一雙紅得滴血的繡花鞋,非說是法國定製的高定婚鞋,要親自給我穿上。
上一世,我嫌鞋子土氣不肯穿,被他當眾扇耳光,罵我不僅土還命賤。
後來才知道,那是給死人穿的冥婚鞋,穿上就要被送去給剛死的首富兒子陪葬。
被活埋前我才看清,爸媽數著五百萬彩禮,笑得合不攏嘴。
重生回到送鞋這一刻,我發現張偉光眼裏閃著精光,依舊是提前收了錢,想控製我,直接把生米煮成熟飯。
“婉兒,這鞋金貴著呢,穿上它你就是富太太命!哥要是騙你,哥這輩子就打光棍,斷子絕孫!”
我腦海中突然多了一個麵板:‘言靈生效:對象張偉光,即刻執行“斷子絕孫”指令。’
我微笑著接過鞋子,然後反手套在他腳上:“表哥,既然這麼金貴,還是你穿吧。畢竟你剛才說,這鞋誰穿誰發財,不穿是傻X。”
張偉光剛想罵人,突然臉色慘白,捂著褲襠倒在地上痛苦哀嚎。
我媽衝上來推我:“你把你哥怎麼了!”
我無辜攤手:“是他自己說的啊,騙我就斷子絕孫,看來表哥剛才全是瞎編的?”
這雙冥婚鞋,還是讓表哥自己穿著下地獄吧!
······
張偉光的慘叫聲簡直比殺豬還難聽。
他整個人蜷縮成一隻煮熟的大蝦,冷汗瞬間就把衣服打濕了。
我媽那一巴掌帶著風聲扇來,我側身躲過,她撲了個空,踉蹌幾步,滿臉的錯愕與猙獰。
賓客們的竊竊私語像針一樣紮在她心上,她惱羞成怒:“你個孽障!還敢躲!看我不打死你!”
我冷眼看著她撒潑,聲音不大卻清晰傳遍全場:“媽,表哥自己發的毒誓應驗了,難道你希望他騙我成功嗎?”
話落,周圍的賓客頓時指指點點。
“這孩子怎麼突然倒地上了?”
“不是說發誓斷子絕孫嗎?這也太靈了吧......”
“這女娃有點邪門。”
我爸臉色鐵青,他好麵子,今天這宴席是他張羅的,本來是為了顯擺,現在成了笑話。
他壓低聲音吼道:“林婉兒!閉嘴!給你哥道歉!趕緊把你哥扶起來!”
我站在原地,臉上滿是不屑。
“道歉?爸,你是不是老糊塗了?”
我指著地上的張偉光,還有掉在一旁的血紅色繡花鞋。
“他要把我賣了去給死人配冥婚,現在遭了報應,你讓我給他道歉?”
“冥婚”二字一出,全場嘩然。
原本熱鬧的宴會廳瞬間安靜得可怕,隻有張偉光的哀嚎聲還在回蕩。
賓客們看我一家的眼神瞬間從看戲變成了驚恐和鄙夷,幾個帶小孩的立馬捂住孩子的耳朵往後退。
“冥婚?這不是犯法的嗎?”
“天呐,林家這是瘋了吧,賣女兒?”
“那鞋子......看著確實不吉利,跟壽衣店裏擺的一模一樣。”
舅媽聽到這話,剛才還在那兒裝無辜。
這會兒立刻從地上爬起來,像隻瘋狗一樣衝過來。
她指著我的鼻子罵:“你個白眼狼!家裏養你這麼大,讓你幫幫你哥怎麼了?再說那可是首富家,多少錢啊!”
她話一出口,立馬捂住了嘴。
但已經晚了。
全場一片噓聲。
“天哪,真的是賣女兒換錢。”
“首富家?難道是前兩天剛出車禍死的那個?”
“這舅媽也是夠狠的,把自己外甥女往火坑裏推。”
我爸徹底失控了。
他的麵子,他的尊嚴,在這一刻被舅媽的蠢話和我剛才的爆料撕得粉碎。
他抄起桌上的紅酒瓶,麵目猙獰地朝我衝過來:“我打死你這個胡說八道的賤人!老子養你就是為了今天,你敢毀了老子的財路!”
酒瓶在燈光下閃著寒光。
上一世,我也挨了打,那時候我隻知道哭,隻知道求饒。
重生回來,我看著那個所謂的父親,心裏隻有惡心。
就在酒瓶即將落下的瞬間,酒店保安們聞聲衝了進來。
其中一人眼疾手快,一把攥住了我爸的手腕。
“幹什麼!這裏是公共場合,不許打人!”
我爸被製服,還在瘋狂掙紮,嘴裏噴著臟話:“這是我女兒!我打死她也是家事!你們放開我!”
我媽一看這架勢,立馬坐在地上拍著大腿哭喊:“放開他!是我們女兒瘋了,她瘋了才胡說八道!她有精神病啊!”
“各位親朋好友,婉兒這孩子前幾天發燒燒壞了腦子,大家別信她的鬼話!”
她在試圖挽回那最後一丁點可憐的麵子。
但宴會廳依然亂成一鍋粥,救護車的鳴笛聲也由遠及近,其中還夾雜著我爸媽歇斯底裏的咒罵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