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結婚十周年紀念日,我忙活了一整天準備燭光晚餐,丈夫卻帶回了一個年輕女孩。
他當著女孩的麵,指著滿桌的菜冷冷地開口:
“又是紅燒肉,又是燉排骨,你腦子裏除了柴米油鹽還有什麼?”
“我和你早就沒有共同語言了,看見你這就圍著灶台轉的樣子,我就倒胃口。”
爭執中,女孩失手打翻燭台導致家中起火,丈夫護著他匆忙離開時不小心將我推下樓。
摔斷腿的我望著他們離去的背影,絕望地死在了大火裏。
再睜眼,我重生回到他帶人回來的那天。
這一次,我默契地沒有質問,直接收拾行李出門。
一個月後的校友會上,他摟著小女友嘲諷我:
“離了我,你這種隻會做飯的女人怕是隻能去當保姆了吧?”
我拿出那張燙金的結婚請柬拍在他臉上:
“不好意思,你高攀不起的京圈太子爺,最愛吃我做的紅燒肉。”
......
“陸明川?京圈那位吃齋念佛的太子爺?”
他撿起請柬,隨意彈了彈上麵的灰,眼神裏滿是輕蔑。
“沈佳寧,你為了氣我,真是下了血本。”
“這種高仿請柬,也就騙騙不知情的人。”
“陸家那位連肉都不沾,會愛吃你的紅燒肉?做夢也沒這麼做的。”
他身旁,林尤故作驚訝地捂住了嘴,眼睛眨巴著,透著一股無辜的惡毒:
“姐姐,雖然被甩了很難過,但造謠陸佛子可是要負法律責任的哦。”
“而且......你會做什麼呀?”
“隻會洗手做羹湯的黃臉婆,陸少圖你什麼?”
她誇張地在鼻尖扇了扇風:
“圖你身上那股洗不掉的油煙味嗎?”
周圍的同學開始竊竊私語。
目光落在我身上,有同情,有嘲諷,更多的是看熱鬧不嫌事大。
班長尷尬地出來打圓場。
“佳寧啊,離婚受刺激很正常,但咱們得向前看,別臆想......”
話裏話外,都認定我瘋了。
我沒有辯解。
隻是平靜地從顧天放手中抽回請柬。
掏出紙巾,慢條斯理地擦拭著被他碰過的邊角。
“信不信由你。”
我看都沒看他一眼,將請柬重新收好。
“顧天放,說起來,我還要多謝你的嫌棄之恩,才讓我遇到了真正懂得品味的人。”
顧天放被我這副淡漠的樣子刺激到了。
在他的認知裏,我現在應該哭得歇斯底裏,求他不要拋棄我才對。
這種不在掌控的感覺讓他惱羞成怒。
“好!下個月初八是吧?”
他咬著牙,冷笑道:
“我倒要帶著小尤去看看,你是怎麼把這場戲演砸的!”
“別到時候新郎沒來,你一個人在台上哭著求我複婚!”
我轉身欲走,懶得再聽他的廢話。
顧天放卻突然伸手攔住了去路。
此時的他,臉上掛著勝利者的陰沉:
“還有,既然你要高嫁豪門當闊太太,那離婚協議裏那套老破小的房子,你應該也看不上眼吧?”
“小尤剛畢業,正好缺個落腳地,我看那房子地段還行,送給她當寵物房正合適。”
那是當年我父母留給我的唯一遺產。
也是我給自己留的最後一條退路。
林尤立刻挽住他的胳膊,藤蔓一樣貼在他身上撒嬌,挑釁地看著我:
“天放哥哥你真好,姐姐那麼大度,肯定不會介意的,對吧?”
我看著這對狗男女,心中最後一絲波瀾徹底死寂。
這就是我愛了十年的男人。
真惡心。
原本還想給彼此留點體麵。
既然你們不要臉,那就別怪我手狠。
我冷笑一聲,掏出手機直接撥通律師電話,並按下了免提。
“王律師,是我。”
“我的前夫似乎對財產分割有異議。”
顧天放皺眉看著我,似乎在等著我服軟。
我盯著他的眼睛,一字一句對著聽筒說道:
“既然如此,那之前我顧念舊情放棄的顧氏集團3%的原始股,現在我要全權追回。”
顧天放的臉色驟然劇變。
那是他公司上市的關鍵,那3%的股份要是被收回,他絕對會被董事會踢出局。
“沈佳寧!你敢!”
他大概做夢也想不到,一向溫順不爭的我,會如此決絕。
我掛斷電話,看著他氣急敗壞的臉,隻覺得無比暢快。
“你看我敢不敢。”
“顧總,好好享受你最後的風光吧。”
說完,我踩著八厘米的高跟鞋,頭也不回地大步離去。
身後傳來顧天放氣急敗壞的怒吼和林尤慌亂的安撫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