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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會當天，段懷川把我拽進車裏，扔給我一個文件夾。

“簽了。”

我打開一看，是份器官捐贈協議，自願捐贈眼角膜。

“你瘋了？”我不敢置信地看著他。

“蘇棠月找到專家了。”他語氣平靜得像在談論天氣。

“對方需要合適的角膜做研究。”

我的心瞬間涼透。

“用我的眼睛去做研究？”

“這是為醫學做貢獻，簽了吧，就當贖罪。”

我有什麼罪，就因為我妨礙他和蘇棠月了嗎？

車子停在慈善晚宴現場。

段懷川拽著我下車，把筆塞進我手裏。

“進去之前簽好。”

我握著筆，手指發抖。

宴會廳裏燈火輝煌。

蘇棠月穿著高定禮服迎上來，親昵地挽住段懷川。

“懷川，李院長已經到了。”

她瞥見我手裏的協議，嘴角微揚。

“姐姐真是深明大義。”

段懷川拉著我走到一位白發老人麵前。

“李院長，這就是捐贈人。”

老人打量著我，眼神銳利。

“視力情況如何？”

“高度近視，伴有散光。”段懷川代我回答。

我在桌下攥緊拳頭。

“段懷川，我不會簽的。”

他臉色一沉：“別鬧。”

蘇棠月突然湊近我耳邊。

“你妹妹今天畢業答辯吧？你說她要是突然出事…”

我猛地抬頭：“你什麼意思？”

她笑而不語，拿出手機晃了晃。

屏幕上是我妹妹走進教學樓的實時監控。

我渾身發冷。

段懷川把協議拍在桌上。

“簽！”

周圍的人都看過來。

我咬著牙，一動不動。

蘇棠月突然抓住我的手，往協議上按。

“姐姐，別任性了。”

我下意識推開她。

她驚呼一聲，向後倒去。

段懷川眼疾手快扶住她，反手就給了我一巴掌。

“啪！”

清脆的耳光聲在宴會廳回蕩。

我捂著臉，不敢相信地看著他。

他居然動手打我，為了蘇棠月？

蘇棠月依偎在他懷裏，露出得逞的笑。

段懷川眼神冰冷。

“薑瑾年，我給過你機會了。”

他拿起協議，強行抓住我的手要按手印。

我拚命掙紮。

“放開我！”

周圍一片嘩然，閃光燈此起彼伏。

“段總，這是怎麼回事？”

“薑小姐不願意捐贈嗎？”

段懷川死死按住我。

“她精神不穩定，我在幫她做決定。”

我看著他猙獰的表情，突然覺得無比陌生。

絕望像潮水般湧來。

我閉上眼，不再掙紮。

“段懷川，你會後悔的。”

他動作一頓。

就在這時，他突然鬆開我，踉蹌後退。

手中的協議飄落在地。

他茫然地抬頭，雙手在空氣中胡亂摸索。

“燈…怎麼滅了？”

宴會廳裏燈火通明。

蘇棠月驚慌地扶住他：“懷川？你怎麼了？”

段懷川臉色慘白，聲音顫抖：

“我看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