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說著,她緩緩後退,對我露出詭異的微笑。
然後,往後倒去。
下一秒,我被一股力道掀翻。
我看見傅凜瘋了似地衝過去,想要拉住周黎。
卻無濟於事。
“砰!”
周黎摔下台階,下身湧出的血刺痛了我的眼。
我渾身都在發顫。
不久之前,我剛經曆過這樣的事。
身後,突然響起傅念安撕心裂肺的聲音,“周媽媽!”
“周黎,你不能有事,你不能有事......”傅凜絕望嘶吼。
他跪在血泊中,無助地抱著周黎,聲音幾乎破了音,
“別怕,我帶你去醫院,你不會有事的。”
傅凜將周黎打橫抱起,艱難去按電梯。
試了好幾次才成功——他的手,逗得厲害。
上電梯前,傅凜忽然回頭,那雙眼盛滿恨意。
“許言歡,我不會放過你。”
傅念安急忙追上去,回頭惡狠狠瞪我,
“壞女人,你害了周媽媽,我以後都不要你了。”
電梯門完全合並完全的瞬間,我清楚看見傅凜將額頭抵在周黎的額頭。
那種深入骨髓的珍視和憐惜,是我和他相識近三十年,從未得到過的。
傅凜的報複來得很快。
當晚,我收到醫院那邊的消息。
我母親的醫療費被斷了。
“許小姐,您要知道VIP病房一個月就要百萬,你要是交不起,我們隻能......”
我握著手機的手都在發抖。
百萬一個月的醫藥費,對於現在的我來說,就是天方夜譚。
我別無選擇,隻能去求傅凜。
我趕到醫院。
走廊上,傅凜靠在牆上,指尖夾著一支煙。
煙霧繚繞間,他的神態愈發冷冽。
“想求我救你媽?”
“對,按照離婚協議,你應該繼續支付我母親的醫藥費。”
我的聲音發緊。
他嗤笑一聲,沒有回話。
我近乎卑微地解釋,
“她不是我推的,不信的話你可以去查監控,那個位置有監控......”
我有些語無倫次。
傅凜掐滅手裏的煙,一步步逼近我,高大的身影將我籠罩。
他的語氣冷漠到極點。
“重要嗎?”
“什麼?”
“是不是你推的,重要嗎?”
傅凜居高臨下看著我,帶著高高在上的審判。
“不管真相如何,她都因為你失去了孩子。”
我怔怔看著他,腦中最後一根弦斷了。
我崩潰吼著,
“所以,你要眼睜睜看著我母親死?那是一條人命啊。”
“用你媽的命,去還周黎腹中孩子的命,很公平啊。”
傅凜嘴角勾起一抹近乎殘忍的笑意。
我如墜冰窟。
我沒有辦法了,隻能給他跪下磕頭。
“求你,求你看在往日的情分上放過我媽,大不了用我的命去贖罪,我願意去死......”
傅凜的神情沒有絲毫鬆動。
像看瘋子一樣,看著我。
“許言歡,你真像隻搖尾乞憐的狗。”
......
那一夜,無論我怎麼做都沒能讓傅凜改變想法。
母親的呼吸機,在當晚被拔出。
天還沒亮,醫院的電話就打來了。
“許小姐,請節哀,你母親去世了。”
轟——
我的世界徹底陷入一片黑暗。
我簡單處理好母親的葬禮,抱著骨灰走到海邊......
與此同時,傅凜正在醫院陪著周黎。
周黎看著憂心忡忡的他,忽然問。
“你很擔心她?”
傅凜搖頭。
周黎挽住他的胳膊,循循善誘,
“別擔心,不會出事的。”
“那不過是許言歡的苦肉計,她母親的病早就好了,她想要博同情而已。”
傅凜輕“嗯”一聲,可一顆心還是七上八下。
直到傅母闖入病房,語無倫次,
“快,快,小凜,你快去、去澄清,說許言歡的死和你沒關係,不是你逼死的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