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的生日宴,男友撇下我和我姐玩遊戲。
在眾人的簇擁下,他們親得難舍難分。
事了,男友戀戀不舍地盯著姐姐紅潤的嘴唇,
“你嘴巴是抹了草莓口味的唇膏嗎?真香。”
“哼,是我的體香。”
姐姐嗔怪地捶了男友一拳。
見我臉色不對,男友不樂意了。
“樂怡是你姐姐,你怎麼連自己姐姐的醋都吃,真是心臟看什麼都臟。”
姐姐委屈地看我一眼,哽咽道,
“是啊,妹妹,我隻是幫你活躍氣氛,沒有惡意的。”
“而且我有癌症,活不久了,我一個將死之人能和你爭什麼?”
男友看她的眼神愈發憐惜。
轉頭對我怒吼,“我要是和樂怡真有什麼,就讓我天打雷劈。”
我挑眉。
沒人知道我救過一隻修煉千年的狐仙。
為此,狐仙答應會兌現我一個願望。
我垂眸,在心裏默念——“那就讓他們謊話成真吧。”
狐仙的回應很快。
“好,滿足你。”
話音剛落,沈樂怡身形就猛地踉蹌一下,眼前一陣發黑。
可她一無所知,以為是自己喝了太多酒。
她晃了晃腦袋,繼續舉起酒杯一飲而盡。
借著酒意,沈樂怡跌進我男友李安的懷裏。
她勾住他的脖子,雙眸迷離,
“李安,妙音可是我妹妹,你得好好對她,不能欺負她。”
我輕嗤一聲。
沈樂怡酒量特別好,根本不可能醉成這樣。
李安下意識瞥我一眼,嫌棄地“切”了一聲。
“隻要她別那麼作就好。”
我白了他們一眼,轉身對著蛋糕,準備吹滅蠟燭。
卻不想沈樂怡搶在我麵前,將蠟燭吹滅。
在我愕然的視線中,沈樂怡笑得前仰後合,
“你就是個傻子,哈哈哈。”
周圍一群人哄堂大笑。
我臉色已經很難看了。
沈樂怡總是這樣。
我和她是同父異母的姐妹。
她從小就很霸道,喜歡搶我的東西。
自我有記憶以來,我的生日蠟燭都是沈樂怡吹滅的。
隻要是我的生日,沈樂怡就會很不開心。
她會哭著說,【妹妹真幸福,你的媽媽還能陪你過生日,而我的媽媽卻不在了。】
長輩們聽她這樣說,就會十分心疼她。
爸爸會把她抱到腿上,讓她代替我吹蠟燭、許願望。
後來一連十來年,我的生日都是沈樂怡的個人秀。
直到她出國,我才有資格擁有真正的生日。
沈樂怡俯身緊盯我通紅的眼睛,揶揄開口,
“不是吧,你還和小時候一樣愛哭鼻子啊?每次你一哭,我就會被大人們責罵。”“妹妹,現在我們都長大了,你怎麼還是那麼喜歡用苦肉計?”
周圍響起陣陣哄笑聲。
“有意思嗎?”我死死盯著沈樂怡。
她似是覺得我的反應特別有趣,用指尖沾了些奶油,刮在我鼻尖,
“好了,愛哭鬼別那麼小氣,不就是吹個蠟燭嗎?”
“你要是覺得不痛快,大不了你打我一下?”
我氣笑了。
沈樂怡還真是那麼多年一點都沒變啊。
李安當即黑下臉,護犢子般擋在沈樂怡麵前,
“沈妙音,你能不能懂點事?”
“樂怡對你多好,剛下飛機就趕來為你慶祝生日。”
“你呢?還擺著張臭臉!你非要掃大家的興嗎?”
周圍不少賓客,開始勸道,
“是啊,妙音,你姐姐命苦啊,你應該多讓讓她。”
“可不是嘛,李安也是看在樂怡是你姐姐的份上,才會多加照顧她,你怎麼這種醋都吃。”
“而且樂怡這次出國治病,化療都做了幾次,受了那麼大的罪,你身為妹妹應該多關心樂怡才是。”
這些指責如潮水般湧來,將我壓得喘不過來氣。
沈樂怡靠在李安的懷裏吸著鼻子,聲音柔弱地能滴出水,
“別怪妹妹,是我貪心了,我隻是怕自己以後沒有機會吹蠟燭,才會......”
說到這,她哽咽出聲,聲音發顫,
“我真的好羨慕妹妹擁有健康的身體,還有那麼多人能記住她的生日。”
說著,她習慣地開始做咳嗽狀。
卻怎麼都停不下來,快要把自己的肺都要咳出來。
她捂著胸口,淚眼漣漣。
燈光下,我注意到沈樂怡的臉色慘白如紙。
——狐仙的“祝福”正在生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