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我半夜突發心臟病。

開出租車的兒子把我送到醫院門口時，竟張口索要五百塊車費。

我捂著劇痛的心臟，不可思議地看向兒子。

從家裏到醫院，隻有區區四公裏。

“我和莉莉的婚事近在眼前了，用錢的地方多著呢。”

“媽，你不會是想白嫖吧？”

看著兒子冰冷的眼神，我抖著手按下了轉賬鍵。

出院後，我立刻撥通親家的電話告訴他們婚禮取消。

然後拿著彩禮錢定了養老院的至尊包年套餐。

麵對兒子的一百多個未接來電，我選擇果斷拉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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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夜三更，我突發心臟病。

疼痛席卷著全身，我艱難爬到了兒子房間門口求救。

兒子二話沒說，立馬開車將我送去了醫院。

車子在醫院門口停穩後，我連忙去拉車把手，卻發現車門被鎖住了。

“媽，你還沒給我車費呢，五百塊，轉我微信就行。”

兒子語氣冷冰冰的，仿佛我這個瀕死的老人和他沒有半毛錢關係。

況且從家裏到醫院，隻有區區四公裏。

“半夜打車，價格貴一點也正常。”

我捂著劇痛的心臟，艱難地從牙縫裏擠出一句話。

“兒子，我可是你親媽！”

兒子卻嗤笑了一聲。

“我是出租車司機，哪有坐車不給錢的道理。”

“況且我和莉莉的婚事近在眼前了，用錢的地方多著呢！”

“媽，你不會想白嫖吧？”

一股氣血直衝腦門，我意識到再爭執下去我會沒命的。

我顫抖著手拿出手機，點開兒子微信，按下了轉賬鍵。

兒子收到錢後立馬換了副笑臉。

“這才有當媽的樣子嘛！”

卡著黃金搶救時間，我還是保住了這條老命。

醫生告訴我，但凡晚來一分鐘，我就沒命了。

我低頭看了看自己，渾身插滿各種管子，但機械帶來的疼痛卻不及心裏的萬分之一。

住院期間，兒子也未曾來看望過一次。

主治醫生給他打過很多次電話，讓他來醫院看看情況。

“給我打電話有什麼用，我又不是醫生，你們該怎麼治就怎麼治，別煩我！”

我偏過頭，一些極端的想法在心裏生根發芽。

兒子是我試管了四次來懷上的，我將他視為我的掌上明珠，從小到大，不論他怎麼闖禍，我都不曾說過他一句。

如今，正是我嬌慣的好兒子，為了區區幾百塊，將親媽的生死置之度外。

這個兒子，我看不要也罷！

辦理出院手續的那天，我撥通了親家的電話。

“陳耀和莉莉的婚事取消吧。”

“二條！我看你是歲數大了昏了頭吧！你不怕你兒子罵你啊？”

手機那頭傳來麻將劈裏啪啦的聲音。

“三萬，碰！是不是生病生的腦子壞掉了，婚禮請柬都發出去了，你說取消就取消呀？”

我卻沒有哪刻比此時更清醒。

“給我說話客氣點！我不欠你們家什麼，陳耀非要你們家莉莉結婚也行，彩禮我不會掏一分。”

“你是他媽，這錢你不拿誰拿？”

“很簡單，陳耀入贅到你們趙家好了！”

趙莉莉是兒子陳耀的未婚妻，兩人在一起五年了。

為了讓兒子終身大事辦的有麵子，我拿出了老伴的六十萬賠償金作為兒子的彩禮，還貸款給他買了一套房子。

每個月一萬塊的養老金用來還房貸，我隻能撿瓶子來維持生計。

即便如此，兒子仍然嫌我沒有托舉他。

也正是因為兒子的態度，趙莉莉一家人從沒給過我好臉色。

掛斷電話還沒過兩分鐘，兒子的電話就打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