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38歲的裴琰癌症晚期,性情大變。
他砸了我母親的遺物,撕了結婚證,甚至用遺產逼迫兒子與我斷絕關係......
就為了逼我成全他,讓他在臨死前,見白月光最後一麵。
我一路隱忍,直到我人生最重要的任職大會上。
他當眾辱罵我,將PPT換成所謂的小三罪證。
我終於妥協,推著他的輪椅來到機場。
人潮洶湧中,他跌下輪椅,狼狽卻興奮地朝白月光的身影爬去。
然而對方卻與他擦肩而過,驚恐地奔向另一個男人的懷抱。
“老公你怎麼才來?!剛剛有個惡心的乞丐一直盯著我,晦氣死了......”
那一刻,裴琰猶如神魂俱滅。
而與此同時,我已轉身離開。
將絕望失禁的他拋之腦後,登上了去往異國他鄉的飛機。
......
“為什麼?!你告訴我為什麼?!”
“為什麼你就是不肯讓我見綰綰最後一麵?!”
價值連城的青花瓷在我腳邊迸裂開。
那是母親留給我的唯一念想。
如今碎片四濺,就像我此刻的心,散落一地。
短短兩個月。
我已經記不清,這是裴琰第幾次因為蘇綰,在我麵前發瘋了。
“沈知瑤!”
裴琰坐在輪椅上嘶吼著:
“你霸占了我十六年!十六年還不夠嗎!連我最後一個月,你也要剝奪?!”
“我都快死了,你為什麼就是不能放過我?!”
男人語氣中的怨恨,讓我手上的動作一頓。
瓷片劃破指尖,溢出血珠,疼的我心口發顫。
“我不知道蘇綰在哪裏。”
“你問我一千遍、一萬遍,我也是這個答案,我不知道!”
我沒有騙裴琰。
我是真的不知道蘇綰的下落。
即便當初,確實是我用一紙協議,將她逼出國。
“你撒謊!”
輪椅猛地撞過來,小腿骨傳來鑽心的痛。
我踉蹌著摔進滿地碎瓷裏。
未及起身,裴琰突然傾身壓下,右手死死扼住我的脖頸。
“要不是你逼走綰綰......我怎麼會連見她最後一麵都成了奢望!”
他雙目赤紅,手上不斷用力。
“沈知遙,告訴我綰綰的下落!現在!立刻!馬上!”
窒息感排山倒海般湧來。
淚水不受控地滑落,滴在他青筋暴起的手背上。
裴琰像被燙到,倏地鬆開了手。
“沈知瑤,你......”
我癱軟在地,大口大口地喘著氣。
意識回籠的瞬間,我才驚覺,我的丈夫,剛才為了另一個女人,差點親手掐死我。
死一般的寂靜在空氣中蔓延。
良久,裴琰看著渾身狼狽,沾滿血跡的我。
像是終於被抽空了所有的力氣。
他頹然地閉上眼,從輪椅滑落,祈求式地抱住了我。
“知瑤,你要什麼都可以,公司、房子、我的一切都給你......”
“我隻要你讓我見綰綰最後一麵,讓我安安心心地走,好不好?”
那一刻,我幾乎要心軟。
十六年的感情,無數個日夜的相伴,早已刻入骨血。
可我閉上眼,眼前浮現的卻是我生日當天。
推開他辦公室的門,看見他與閨蜜蘇綰糾纏的身影;
是母親得知學生與女婿出軌的緋聞氣到心梗,最終悔恨而終的慘狀......
所有痛苦,全是拜他和蘇綰所致。
這叫我怎麼能甘心,讓他稱心如意?!
我閉了閉眼,將幾乎奪眶而出的酸澀逼退。
聲音冷的沒有一絲溫度:
“不好。”
“除非我死,否則,裴琰,你永遠都別想見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