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從醫院出來後,我第一時間給爺爺打去了電話。
“爺爺,我要和沈懷川退婚。”
爺爺在電話那頭長長歎了口氣,語氣是掩飾不住的悲傷和哀愁。
“知意,你別難過,爺爺一定會再給你找更好的。”
“沈家這小子真是,這幾年越發不像樣子了。”
掛斷電話,眼淚再一次決堤似的奪眶而出。
這幾年,我像沈懷川明裏暗裏提了無數次的結婚。
可每次都被他以各種理由拒絕。
身邊所有人都勸我,勸我放下沈懷川。
說我一直被他玩弄於股掌之中。
可是我不信。
我偏執的不願意去相信這些,我隻是以為沈懷川沒有做好結婚的準備。
直到今天我才幡然醒悟。
他不是沒做好結婚的準備。
隻是沒做好和我結婚的準備罷了。
五年的糾纏,或許早就應該結束。
我習慣性的拿出一根煙,看著自己吞吐出的白色煙霧有些愣神。
抽煙,還是沈懷川教會我的。
五年前,第一次嘗試的抽煙時,我被嗆得直咳嗽。
眼睛被煙霧熏的止不住的流淚。
可在這幾年中,我經曆了一次又一次被沈懷川拒絕後。
好像覺得煙味似乎也不那麼嗆了。
愣神之際,身後卻突然響起一聲刺耳的汽車的喇叭聲。
我下意識的回頭看去。
“程知意,你讓爺爺把婚約取消了?”
沈懷川開著超跑,穩穩的停在我身邊。
“你是不是以為這樣就能讓我回心轉意,在你離開以後,突然發現你的好,然後痛哭流涕的回來求你和好啊?”
沈懷川勾著唇,說話時眼神中滿是不屑。
“程知意,你沒必要欲擒故縱,這招對我沒用。”
“哪怕全天下的女人都死光了,我也不會娶你的,你死了這條心吧。”
坐在他車裏的幾個兄弟笑的前仰後合,不停地打趣我。
“知意,我不嫌棄你,你要不然和我在一起吧。”
“是啊,懷川不舉,但是我身體好啊,你要不要來試試啊?”
沈懷川勾唇,笑著看他們毫無底線的羞辱我。
我漠然的看著沈懷川。
冷不丁想起剛在一起時我不小心做錯了事,被眾人打趣時,是他將我緊緊護在身後。
“誰嘲笑知意,就是和我過不去。”
五年前,我被爺爺的仇家綁架,生死一瞬時,是他單槍匹馬的闖進廢棄工廠。
不懼生死將我救出,而他肩膀也被刀捅穿,一到陰雨天就密密麻麻的疼。
我哭著說他不應該來救我。
他卻說,我就是他的命。
如果我死了,他也沒辦法活了。
可如今不過才幾年光景,他就像變了一個人一樣。
真是時光匆匆啊。
時光能改變所有,也能徹底改變一個人。
見我沉默著不說話,沈懷川有些不屑冷哼一聲。
“別裝委屈了,裝成這樣給誰看?”
我抬眼看著眼前既熟悉又陌生的沈懷川,苦笑一聲。
然後將五年前沈懷川戴在我手指上的戒指摘下。
“沈懷川,我們結束了。”
我當著沈懷川的麵,將戒指扔進了路邊的下水道。
戒指落下的毫無聲息,就像沈懷川對我的愛一樣。
消失的毫無聲息。
我轉身離開,沈懷川看我的眼神卻微微變了。
身後,車上的眾人有些猶豫的看向沈懷川。
“是不是有些過了?我看程知意是真的有些生氣了,懷川你快去哄一哄。”
沈懷川坐著沒動,眼睛死死的盯著我離開的背影。
“沈懷川,你要是真的心裏沒程知意了,兄弟可就上了,她長得好,家世也好,你怎麼總拒絕人家?”
沈懷川笑著點燃一根煙。
“不用哄,程知意根本離不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