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二天,我主動回了醫院,拿我的私人物品。
醫院裏亂成一鍋粥。
急診大廳裏,一群病人家屬拉著橫幅,上麵寫著“庸醫害人,還我公道”。
那個病人的兒子跪在地上哭,手裏舉著遺像。
是的,病人昨天晚上去世了。
因為術後並發症,加上主刀醫生操作失誤導致的嚴重感染。
我繞過人群,徑直去了院長辦公室。
門虛掩著,裏麵傳來林聽晚的聲音。
“這茶不是雨前龍井,哀家不喝!呸!”
接著是茶杯摔碎的聲音。
我推門進去。
隻見林聽晚穿著那身不倫不類的改良漢服,
坐在陸成澤的老板椅上,腳翹在辦公桌上。
陸成澤正蹲在地上收拾碎瓷片,
聽到聲音抬起頭,看到是我,臉色一喜。
“婉婉,你終於肯回來了!
快,快跟媒體解釋一下,就說那台手術是你......”
“陸院長,我是來拿東西的。”
我打斷他,走到旁邊的櫃子前,開始收拾我的證書和獎杯。
林聽晚看到我,冷哼一聲,捏著蘭花指指著我:
“大膽蘇婉,見到哀家還不下跪?
昨天是不是你詛咒哀家,害得哀家手抖?”
我轉過身,看著她。
“林聽晚,人死了。”
“死就死了唄。”
林聽晚翻了個白眼,漫不經心地玩著指甲,
“凡人命數已盡,那是閻王爺要收他,
關哀家什麼事?要不是那手術台上的綢緞顏色不正,
哀家早就把他救回來了。”
我看向陸成澤。
“這就是你要保的‘天才’?”
陸成澤臉色難看,低聲嗬斥林聽晚:“少說兩句!”
然後他又對我擠出笑容:
“婉婉,聽晚她是嚇壞了,胡言亂語。
那病人家屬要三百萬賠償,咱們醫院賬上沒那麼多流動資金,
你那不是還有咱們結婚時的那套房嗎?賣了吧,先應急。”
我停下手中的動作,不可思議地看著他。
“你要賣我的婚前財產,給她賠錢?”
“什麼你的我的,咱們是夫妻!”
陸成澤理直氣壯,
“再說了,要不是你昨天不肯來救場,
也不至於鬧成這樣!這錢本來就該你出!”
林聽晚也在一旁幫腔:
“就是!身為正宮,連這點容人之量都沒有,
也不怕被人笑話。師父,我看這種妒婦,休了算了!”
我沒說話,隻是靜靜地看著陸成澤。
上一世,我也是這樣一次次妥協,
一次次為了他的麵子,為了所謂的“大局”,犧牲自己。
“陸成澤。”
我開口,語氣平靜得可怕。“離婚吧。”
陸成澤愣住了。
林聽晚倒是開心得拍手:
“好呀好呀!師父,快把休書寫了,把這個賤婢趕出去!”
“蘇婉,你鬧夠了沒有?”
陸成澤站起來,一臉不耐煩,
“這時候提離婚?你是想看著我死嗎?你是想看著醫院倒閉嗎?”
我點頭,嘴角勾起一抹笑。
“我就是想看著你死,看著你的醫院倒閉。”
“而且,我還要讓你看著,
你捧在手心裏的這個‘太後’,是怎麼把你推下深淵的。”
陸成澤氣得渾身發抖,指著我:“你......你這個毒婦!”
“滾!都給我滾!”
他拿起桌上的文件砸向我。
我側身躲過,抱著箱子往外走。
走到門口,我回頭看了一眼林聽晚。
她還在那得意洋洋地吃著桌上的點心。
“對了,太後娘娘。”
我笑著說,“聽說昨晚打雷了,您沒讓百花侍寢嗎?”
林聽晚臉色一變。
“你怎麼知道?”
上一世,她就是在這種雨夜,
發瘋逼著全院的護士去花園裏舉著花給她“侍寢”,
結果一道雷劈下來,把她劈成了焦炭。
“小心點,這幾天雷雨多。”
我丟下這句話,轉身離開。
這一次,不用雷劈。
我要親手把你們送進地獄。
走出辦公室,我拿出手機,撥通了那個病人家屬的電話。
“喂,我是蘇婉。我有那個手術室裏的監控錄像,原版的,沒被刪減過的。”
“對,我可以作證,是醫療事故。”
“不用謝,我也隻是......在積德行善。”
掛了電話,我抬頭看著天空。
烏雲密布,好像要下雨了,真是個殺人的好天氣。
視頻發出去不到半小時,全網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