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外科聖手丈夫的女徒弟是甄嬛傳的狂熱粉絲,有嚴重的娘娘病。
查房要人攙扶,喝水隻喝露水,手術台必須鋪黃綢緞。
要把急診室改成壽康宮,護士必須自稱奴婢。
連給病人開的消炎藥都換成了特製丹藥:“凡夫俗子濁氣太重,哀家要用皇威震懾病魔!”
全城矚目的心臟移植手術當天,全院上下都在等她用完早膳才肯動刀。
病人生命垂危,我衝進手術室頂替她救回病人,保住醫院百年聲譽。
女徒弟失了麵子,氣急敗壞在雨中令百花“侍寢”,結果引雷身亡。
丈夫把一切怪在我頭上,給我注射肌鬆劑,親手剖開我的胸膛給她陪葬。
再睜眼,我回到了女徒弟翹著蘭花指索要那場手術的那天。
這次我摘下工牌轉身離開。
那麼簡單的手術,我要看你們全院陪葬。
......
“姐姐,把這場手術讓給哀家吧。”
林聽晚翹著小指,手裏捏著一塊明黃色的絲帕,輕輕捂在鼻尖下。
她眉頭微蹙,像是聞到了什麼不潔的氣味。
“這急診室的俗氣太重,
哀家想借這場大手術衝一衝喜,也算這病人積了八輩子的德。”
周圍的醫生護士都沒說話,低著頭,沒人敢笑,也沒人敢反對。
我看著林聽晚那張塗著複古紅唇的臉,
還有她那一身白大褂下隱隱露出的漢服領子。
胸口的劇痛仿佛還殘留在記憶裏。
那種被最親密的人剖開胸膛的冷意,讓我打了個寒戰。
我重生了。
重生到心臟移植手術的前一天。
上一世,我嚴詞拒絕,因為這是一台高難度的全麻心臟移植,
病人是市裏的老英雄,容不得半點閃失。
林聽晚為此當場“暈厥”,說我衝撞了她的鳳體。
我的丈夫陸成澤趕來,當眾指責我心胸狹隘,嫉妒賢能。
這一次,我看著陸成澤大步流星地走進來。
他一進來就看見林聽晚在“抹淚”,立刻心疼地把人攬在身後。
“蘇婉,聽晚身子弱,你又怎麼她了?”
陸成澤皺著眉,那眼神裏的厭煩不加掩飾。
“她隻是想多曆練曆練,這場手術雖然重要,
但以她的天賦完全沒問題,
你作為師娘,為什麼總是這麼咄咄逼人?”
林聽晚靠在他懷裏,虛弱地說:
“師父,別怪姐姐,是徒兒福薄,壓不住這醫院裏的濁氣......”
“胡說!你是天生的鳳命,什麼濁氣敢衝撞你?”
陸成澤打斷她,轉頭看向我,語氣冰冷。
“把主刀的位置讓出來,這手術讓聽晚做。”
上一世,我據理力爭,說這是人命關天的大事,不是過家家。
陸成澤說我頑固不化,不懂得欣賞天才。
這次,我慢慢摘下胸前的工牌。
“好。”
我把工牌放在桌子上,發出“啪”的一聲輕響。
陸成澤愣了一下,顯然沒想到我這麼幹脆。
“你......你想通了?”
“嗯,想通了。”
我拿起包,從抽屜裏拿出早就準備好的辭職信,一並拍在桌上。
“既然她是鳳命,這場手術非她不可,
那我這個凡夫俗子就不在這礙眼了。”
我轉身往外走。
“蘇婉!你什麼意思?又要鬧離家出走?”
陸成澤在後麵喊,
“你要走就走遠點,別到時候手術成功了,你又舔著臉回來蹭功勞!”
林聽晚的聲音嬌滴滴地傳來:
“師父,姐姐是不是生氣了?要不哀家還是......”
“別管她!她就是嫉妒你!”
我腳步沒停,走得飛快。
嫉妒?
我是趕著去給你們買棺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