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門口，幾名警察衝了進來，厲聲喝道：“都別跑！”

人群被警察的喝止聲釘在原地，驚魂未定地停下腳步，遲疑著慢慢往回挪。

嗡嗡的議論聲很快又響了起來：

“這......這是怎麼了？”

“出什麼事了？怎麼把警察招來了？”

婆婆第一個反應過來，猛地扭頭瞪住我，聲音發顫：

“是你？你報的警？你到底要幹什麼？！”

無數道目光瞬間像釘子一樣紮在我身上，質問聲此起彼伏：

“到底怎麼回事啊？”

“警察為什麼來？”

“你快說啊！你到底要幹嘛啊！”

一片混亂中，不知是誰突兀地喊了一句：

“誒！她老公！剛才不是有話要說嗎？讓他說！快說啊！”

所有人的目光唰地一下，又釘回丈夫身上。

他慘白著臉，嘴唇哆嗦著，像被抽走了魂，一個字也吐不出來。

“那......那不是林女士剛才說要解釋嗎？”另一道聲音緊跟著響起，帶著催促，“到底要解釋什麼？快說啊！”

林琳抬手，輕輕攏了攏耳邊的碎發，向前一步，站到了燈光最明亮的地方。

她臉上依舊掛著從容的微笑，目光掃過眾人，最後落在我身上。

“好的，既然到了這一步，就由我來說吧。”

她剛要開口。

“別說了！” 丈夫突然厲聲打斷，臉上血色盡褪。

“這麼多人......說這些幹什麼？別在這兒說，太丟人了！”

林琳微微側頭，目光平靜如深潭：

“不說？事到如今，你以為還能捂住嗎？”

“這麼多雙眼睛看著呢！不說能行嗎？”

四周響起不耐煩的催促聲。

“是啊！快說啊！”

“急死人了，到底什麼事！”

林琳點了點頭：“好，那——”

“不！”

丈夫猛地衝出來，擋在她麵前，渾身都在抖，聲音卻異常堅定：

“這事......該由我來說。”

然後，在所有人驚愕的注視下，丈夫雙膝一軟，撲通一聲重重跪倒在地。

他沒有絲毫猶豫，額頭狠狠撞向冰冷的大理石地麵。

“咚！”

一聲悶響，聽得人心裏發顫。

他抬起頭，額上立刻血紅一片，眼睛裏噙滿淚水。

“我錯了......”

他聲音破碎，幾乎是嚎出來。

“老婆......是我錯了......我對不起你......”

四周立刻響起一片混雜的議論：

“這......至於嗎？”

“就是啊，怎麼了呀，跪什麼呀......”

丈夫滿臉是淚，對著我哽咽道：

“她......林琳，我們早就認識。”

“她是......是我的......大學同學。”

“我應該在今天之前告訴你，可我怕你多心，一直沒敢說......”

“可我們真的就隻是同學，求你原諒我，好不好？”

勸和聲立刻湧了上來：

“哎呀，就這點事兒！這麼怕老婆呀！”

“無心之失，不至於下跪啊。”

“快原諒他吧，你看他都知道錯了......”

丈夫往前膝行了兩步，仰著涕淚縱橫的臉，哀聲求道：

“老婆......你原諒我，行嗎？”

這話一出，人群裏的氣氛鬆動了些，卻更困惑了。

“就這小事？那你們剛才跑什麼？”

“對啊，警察一來，跟見了鬼似的......”

角落裏有知道內情的，壓低聲音解釋了一句：

“嗨！剛才不是點天燈嗎，拍那塊天價原石嘛......”

“其實啊，是在賭石！見不得光的！警察一來能不跑嗎？”

周圍頓時響起一片恍然大悟的訕笑。

年輕的警察聞言，立刻上前一步：“賭石？跟我們回去說清楚！”

年長的警察伸手攔住了他，沉聲道：“不急，先把重要的事搞定。”

丈夫猛地抬起頭，臉上還掛著淚，眼神茫然又驚恐：

“還，還有什麼重要事？”

女兒也撲過來，抓住我的衣角，淚如雨下：

“媽！爸隻是一時糊塗瞞了你，你別因為這個就讓他坐牢啊！”

我看著他們，慢慢地，搖了搖頭。

“我不是要抓他，我是要抓你。”

“我要你的命，我要你去死！”

周圍瞬間炸開了鍋。

“瘋了！她真的瘋了！簡直不可理喻！”

“警察同誌，你們聽聽！這還不抓起來？！”

我不理會那些尖叫，隻直直看向那位年長的警察，問：

“警察同誌，我要她去死，我有錯嗎？”

一片死寂中。

老警察沉聲道：“你沒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