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易若涵心下一緊,下意識攥緊手指,麵上卻依舊不變。
“你都知道什麼?”
許夢瑤似乎很滿意她的反應,得意地揚了揚下巴,“我知道你的家庭背景全是假的!”
“什麼高知家庭,書香門第,根本就是你偽造的身份,你隻是個在孤兒院長大的孤女,為了攀附豪門欺騙淮胥,不就是想飛上枝頭變鳳凰嗎!”
她逼近一步,語氣裏充滿威脅。
“溫言,如果我把這些曝光出去,你以為淮胥還會要你?裴家還能容得下你?識相的話就自己趁早滾出去,還能保留最後一點體麵。”
易若涵心下稍安,隨即冷嗤一聲,“許夢瑤,你以為憑這個就能威脅得了我?”
“你想曝光,盡管去,我無所謂。”
說完她頭也不回地轉身離開。
三天後,裴氏的一場慈善宴會上,當易若涵剛剛站在台上時。
一對穿著樸素神色激動的中年夫婦突然衝破人群,衝上台拽住了她的手臂。
“女兒,女兒啊,我們終於找到你了。”
那婦人聲淚俱下,死死抓著易若涵不放。
易若涵蹙眉,試圖甩開他們,“你們是誰?我不認識你們。”
那男人立刻大聲囔囔,“你怎麼能說不認識呢?我們可是你的親生父母啊,當初家裏窮,實在沒辦法才把你放到孤兒院門口,是我們不對,可現在我們找來了,你竟然不認我們。”
現場瞬間嘩然。
聞風而動的記者紛紛湧上前將易若涵團團圍住。
“溫小姐,他們說的是真的嗎?”
“你真的出身孤兒院,那曾經公開的你的父母是在國外高校任職的教授身份全都是偽造的嗎?”
“這件事裴先生是否知情?”
易若涵緊抿著唇一言不發。
餘光間瞥見許夢瑤得意的臉色,瞬間明白如今這一幕都是她的手筆。
她本以為她最多隻是將溫言的身世曝光,卻沒想到她還找來了一對假父母演這一出戲。
易若涵被記者推搡著,最後是在保鏢的護送下才離開現場。
回到休息室,裴淮胥已經等在那裏。
“言言你沒事吧?”他焦急上前查看她的情況,又溫聲安慰她,“你別擔心,這件事我一定會清楚是誰在搞鬼,我一定不會放過他。”
“不用查了,我知道是誰。”
在裴淮胥錯愕的目光中,易若涵點開了一段手機錄音。
正是那天家宴上她和許夢瑤的對話。
聽完錄音,裴淮胥的臉色變了變。
但出乎易若涵的意料,他並沒有太多的憤怒,反而陷入了沉默。
片刻後,他握住易若涵的手,語氣懇求,“言言,現在事情鬧成這樣,誰做的已經不重要了,重要的是父親那邊必須有個交代,你能不能幫我瞞下?就說這件事是你自己偽造的家世,我完全不知情。”
聽到那話易若涵隻覺得可笑,剛剛還信誓旦旦不會放過幕後之人的他,一聽到是許夢瑤所為便能輕易算了。
甚至還要把所有事都推到她的身上。
她猛地抽回自己的手,冷笑出聲。
“裴淮胥,當初是你怕自己私生子的身世,還有孤兒院的經曆曝光,主動提出要幫我偽造家世。現在東窗事發,你卻要我一個人承擔全部責任?”
“言言對不起,是我不好,讓你受委屈了。”裴淮胥試圖再次抓住她的手,說服她,“但現在是我競爭繼承人的最關鍵時期,如果讓父親知道這件事也與我有關,一定會影響他對我的印象,我沒得選。”
“言言,你把這件事情認下,隻要我順利成為繼承人,以後你想要什麼我都補償你好不好?”
這話易若涵不止第一次聽到。
上一次還是讓她幫許夢瑤頂罪。
看著眼前人這副虛偽的嘴臉,易若涵隻覺得惡心。
“裴淮胥,你比我想象的還要虛偽和令人作嘔。”
她甩開裴淮胥的手直接離開。
坐上易氏來接她的車後便撥通了裴允則的電話。
“把裴淮胥是私生子曾經被遺棄在孤兒院,因此才在孤兒院認識溫言的事情,全部曝出去。”
電話那頭的裴允則明顯遲疑了一下,“這件事是父親的逆鱗,曝出去也是在打父親的臉,到時候他一定徹查到底,如果查到是我......”
“放心。”易若涵打斷她,聲音森冷,“我既然讓你做,就有把握不會讓人查到你。現在是最好的時機,借著溫言的事順勢引出裴淮胥的身世,不會有人懷疑到你的頭上,外界一旦知道他隻是個私生子,在繼承人的選擇上,輿論傾向也更多會偏向你,這件事隻會對你有益無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