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撲向懸崖邊死死抓住了許夢瑤的繩索,阻止了她的下墜。
而易若涵還在不斷墜落,慌亂中她抓住了岩壁上的藤蔓,減緩了下落的速度。
就在此時,頭頂又是一陣驚呼。
裴淮胥因為慣性沒能拉住許夢瑤,自己反而跌下懸崖。
崖底是一潭深水,噗通一聲響在易若涵耳邊炸開。
等到她反應過來時,裴淮胥已經摔進潭中沒有了身影。
幾乎沒有猶豫,易若涵鬆開了手中的藤蔓,緊跟著跳入深潭。
冰冷刺骨的水瞬間淹沒她的頭頂,她奮力地尋找裴淮胥的身影,在找到之後拚命將裴淮胥拖上了岸。
等到救援人員到時,才徹底昏死過去。
再次醒來已經在醫院。
她顧不上自己的情況,慌忙下床跑到了手術室門外。
裴淮胥的手術還在繼續。
站在手術室門口,易若涵開始止不住發顫。
六年過去了,她依舊害怕這個地方。
當年尹浩辰就是被推進去之後,再也沒能出來。
此刻記憶交疊,那種熟悉的恐懼感,再次攫住了她的心臟。
直到許夢瑤出現。
易若涵目光掃向她銳利如刀,“如果不是因為要救你,他根本就不會摔下去。許夢瑤,你知不知道他的心臟不好不能蹦極,如果他出現半點差錯,你負得起這個責任嗎!”
“溫小姐這麼生氣,是氣他出事,還是氣他沒有救你?”許夢瑤唇角勾笑,浮現一抹譏嘲,“溫言,跟我蹦極是他自願的,救我也是他自願的。就像那次車禍我都說了我能夠解決,結果他還是為了向我表忠心把你推出去頂罪。”
她上前一步壓低聲音,帶著十分地得意,“你還真以為自己還是他放在心上的人,可以對我指手畫腳嗎?也不看看自己是什麼身份!告訴你,我很快就會讓你從裴家滾出去,你擁有的一切很快就會是我的!”
“啪!”的一聲清脆聲響,易若涵揚手在許夢瑤臉上落下重重一巴掌。
“你......你敢打我!”許夢瑤捂著臉,難以置信瞪著她,“還沒有人敢打我!”
易若涵甩了甩微微發麻的手,眼若冰霜,“也還沒有人敢這麼和我說話!”
許夢瑤被易若涵淩厲氣勢嚇得一怔,反應過來後氣急敗壞地想要向她撲去。
就在這時,手術室的門被推開。
護士出來及時製止住兩人。
緊接著主治醫生出來,易若涵立刻上前。
“醫生他怎麼樣?”
醫生簡單說了一下情況,“除了幾處軟組織挫傷,還有左手骨裂,並沒有大礙。
“醫生您確定嗎?他曾經做過換心手術,心臟能承受得住這樣的衝擊,需不需要再做個詳細檢查?”
易若涵擔憂地追問。
醫生聞言露出一絲困惑,“我們給裴先生做過全麵的檢查,沒有發現他有換心手術的痕跡,您確定他真的做過心臟移植手術?”
醫生的話像一道驚雷,在易若涵腦中炸開。
沒有換心手術的痕跡?
這怎麼可能?
當年她查到的資料,白紙黑字明明寫著接受尹浩辰心臟移植的人就是裴淮胥。
後麵的話,易若涵已經聽不進去。
她踉蹌地衝回病房,給助理撥打電話,聲音嘶啞的命令,“立刻去查,給我重新查清楚六年前接受阿辰心臟移植的人到底是誰!”
等待的時間漫長而煎熬。
直到第二天,她才收到助理的消息。
對麵人聲音躊躇緊張,“老板,當年是底下的人查錯了,接受尹先生心臟移植的人是當時與裴淮胥一起車禍入院的他的弟弟裴允則,因為當時情況混亂兩人的信息登記弄混,才會導致我們錯查,對不起老板......”
手機從易若涵的手中滑落,發出一聲響。
如一記重錘砸在她的心上。
她認錯了人,也找錯了人。
將這三年來的感情寄托在了一個根本不相幹的人身上。
付出這可笑的一切。
一股徹骨的寒涼從頭蔓延至她的四肢百骸。
既然如此,她也沒有什麼再對裴淮胥心慈手軟的必要。
易若涵深吸一口氣,撥通了另一個號碼。
“裴允則,我答應與你合作,幫你拿下裴家繼承人的位置。”
電話那頭愣了片刻。
“易小姐是認真的?”
“我知道你父親曾經說過,誰能在一個月內拿下與易氏的戰略合作,誰就能成為繼承人,我可以幫你。”
這最後一個月,她會留在裴家。
親眼看著裴淮胥失去他最在意的一切,一無所有。
“言言,什麼一個月,你在和誰打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