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陸洋推門進來,看到我還沒有換衣服,他皺了眉頭:
“趕緊把衣服換了出來談一下賠償的事情。”
我剛想開口告訴他女兒沒死時,卻看到他眼底掩蓋不住的興奮:
“你知道嗎?那個司機喝了酒,酒駕啊。
“這下他麻煩大了,要是不想坐牢,就必須多賠我們一點錢。
“等下出去你哭得大聲一點,要多慘有多慘,要多可憐有多可憐知道嗎?
“實在不行你還可以假裝暈倒。
“哈哈,發財了,我陸洋真要發一筆橫財了哦!”
心臟好像被生生挖掉一塊肉。
原來女兒的死在他心中是發財。
原來女兒的去世對他說不是打擊而是機遇。
他簡直不是人,他不配當我女兒的爸爸!
想到這裏,我忍住了告訴他女兒還活著的衝動點頭:
“你先出去,我馬上來。”
他關門的那一刻,我立馬打開和女兒的秘密基地告訴她:
“一直在裏麵,千萬不要出來,等媽媽來叫你知道嗎?”
她乖巧地點了頭,卻又眨著大眼睛問我:
“媽媽,可可姐姐出去好久了,我還等著她來找我呢,她人呢?”
可可?
我不知道她在哪裏。
我一直想著我的女兒,我根本沒時間管別人。
換了衣服出去,開車的司機抱頭蹲在地上。
陸洋點燃一根煙,他冷靜得可怕:
“兄弟,你也別怕,隻要你積極賠償,我們不會太過分的。”
陸娟也說:
“對,你酒駕你得負全責,所以我們想過了,讓你賠一百萬不過分吧。
“那可是一條活生生的人命啊!
“那可是我們全家的心頭肉啊!”
“多,多少?”
司機抖如篩糠:
“我沒有那麼多錢,你們把我賣了都拿不出來那麼多錢。”
陸洋和陸娟互相看了一眼:
“你有多少?”
司機最後伸出五根手指頭:
“把房子賣了最多這麼多,再多的話我就去坐牢算了。”
陸家人欣喜若狂時,我卻悄悄走到了屍體身邊。
之前隻是匆匆看了一眼我就暈了過去,現在我仔仔細細忍著恐懼看了又看。
孩子腦袋已經粉碎,根本看不清正臉。
但是她身上穿的確實是我給女兒新買的衣服,就連鞋子都是。
難道他們就因為這個斷定被撞死的是我女兒?
我又想起女兒問我可可姐姐在哪裏。
心裏一個咯噔,難道死的是......
我剛想告訴陸家人這個孩子有蹊蹺時。
陸娟嫌棄地踢了一腳屍體:
“嗬嗬,死賠錢貨總算沒有白來我們陸家一趟,死了死了還給我們掙到五十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