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薑堰周沒看我,聲音裏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煩躁。
“蘇溫妍,你有意思嗎?”
“如果不是因為你,馨月至於到現在還是孤獨的一個人嗎?”
“隻是讓你拿了五十萬出來,讓她方便出行而已,至於沒完沒了的鬧嗎?”
五年裏,這樣的話我不知道聽到過多少次。
但隻有今天,心裏是空前的平靜。
我努力讓自己保持平靜,聲音卻疲憊不堪。
“我沒鬧,我是認真的。”
“更何況,這筆錢是我爸的賠償金,是他用命換來的,你們花的安心嗎?”
包廂裏瞬間安靜了下來。
薑堰周的臉色大變。
他猛的拉住了我的手腕,語氣焦急:
“蘇蘇…我不知道…”
“我以為這是你的項目獎金…反正你也要買車的,所以我就…”
記憶裏,這是薑堰周為數不多的主動跟我解釋。
可我已經沒興趣聽了。
我忍著內心的厭惡甩開他。
“我隻想要你們把五十萬還我,至於…”
話說一半,身後突然傳來劇烈的動靜。
薑堰周轉身就看到林馨月捂著胸口大口喘氣。
她臉色被漲得通紅,一臉驚恐的捂著腦袋。
薑堰周頓時就慌了神。
“馨月!你怎麼了?是不是恐慌症又犯?”
“藥呢?你沒有帶藥在身上嗎?對了,我車裏一直都有備著,我現在就帶你過去…”
說罷,他將人抱起隻留給我一個眼神。
“你的事待會再說,救人要緊。”
兩人隻給我留下了一個背影。
思緒再度飄遠。
這些年,林馨月的事似乎總能排在我前麵。
我記得很清楚。
三年前,我有一個升職的好機會。
那是我日夜加班換來的。
可開會前夕,林馨月卻不小心將咖啡潑了我滿身。
“對不起蘇蘇,我不是故意的。”
“是你走路太沒聲了,我都不知道你在我身後…”
時間緊迫,我隻好讓薑堰周幫我在附近買一套。
誰知,他眼神在我們身上來回掃視後。
一臉緊張的捧起林馨月的手。
“燙傷了?怎麼這麼不小心?”
“我去給你買藥…”
我下意識拉住他:“堰周,我開會要來不及,你能不能先…”
薑堰周隻是愣了一下,臉色瞬間變得很難看。
“蘇溫妍,馨月的腿上因為你已經留下了一個很大的疤,你現在是要讓她的手上也留下疤嗎?”
“你明知道幹你們這一行,外形也很重要,做人能不能別這麼自私?”
那些話語像細針一樣紮進心裏。
薑堰周卻從來沒放在心上。
多可笑。
我不想浪費,也不願跟他們有過多的拉扯。
索性直接找了律師。
好在這筆錢不屬於夫妻共同財產。
薑堰周沒有資格獨自支配。
聽到這我才鬆了口氣。
晚上八點,房間的大門被人推開。
薑堰周一臉疲憊。
他看了我一眼,上前將一張卡塞進我的手裏。
“我是真不知道,這裏麵是五十萬,這樣總行了吧?”
“離婚這樣的玩笑話別再提了,我沒工夫繼續跟你鬧。”
可我隻是一臉認真的看著他。
“離婚…我是認真的…”
薑堰周這臉色變得更難看了。
他嗤笑一聲,微眯著眼:“蘇溫妍,你有意思嗎?咱媽的遺願,你也不想履行了?”
可我媽的遺願,從頭到尾都隻是想讓我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