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見狀,福伯站出來假裝明事理的朝我說道:
“薑倩,我們知道你裝暖氣花了大價錢,可你花掉的錢又不是給我們的,你都給他們暖氣公司了!”
“如今住在老房子裏的都是窮人,就那點兒退休工資,每天精打細算過日子。”
福伯指了指身後:你看你李奶奶每天出去撿廢品紙殼兒,5毛錢一斤,整天早出晚歸。”
“還有你張嬸兒,她丈夫去年剛得了重病,掏空了家底。”
說完,李叔立刻扯著嗓子嚷:“薑倩,你這麼有錢了,還聯合外人欺負我們這些老弱病殘?你良心真是被狗吃了!”
李叔的話讓其他鄰居也挺直腰杆,七嘴八舌的幫腔:
“就是!薑倩你真沒良心,居然雇人來欺負我們這些老鄰居?”
“你一個女娃能掙那麼多錢,肯定不光彩,我們找你要錢是幫你積福!”
“你一個獨生女以後出了事兒還不是得靠我們這些鄰居?摳什麼?”
張嬸子躲在人群裏不滿開口:“薑倩他爸媽也都是不識好歹!遲早要絕戶的人了,摳摳搜搜的也不知道討好一下我們這些鄰居!”
我睜大眼睛:“張嬸子,您怎麼能說這話?去年您丈夫得了白血病,我爸媽拿出辛苦攢的0萬借給你家治病!”
“直到今天您也沒還,您怎麼能說我爸媽摳?”
張嬸子一下噎住了,梗著脖子:“二十萬對你家不就是一筆小錢?你家也好意思要?”
我想告訴張嬸她說的不對,但是李叔打斷我:
“你先別扯其他的,我們在說你家欠我們借暖費的問題!”
其他鄰居紛紛幫腔。
我看著他們的指責控訴,隻覺得那些話像刀子一樣剜在胸口。
當初我隻要一萬多塊錢就能給爸媽裝室內最好的供暖設備,但因為不忍看到過去的叔叔伯伯受寒受冷,腰疼腿疼。
便換掉了那套一萬多塊錢的暖氣。
裝上了這套價值幾十萬的超級暖氣。
結果他們就因為幾百塊的借暖費,堵在客廳責怪我們家。
我撣撣手上因為檢查閥門而留下的灰,心底空落落的。
見我不說話,李叔衝上來指著我的鼻子罵:“薑倩你怎麼能這麼冷血?在場都是看著你長大的長輩!”
“當初你腿斷了,是你張嬸兒每天背你去學校。”
“高考前你準考證掉了,是我們最後幫你找到,給你送到了考場!”
“這麼大的恩情,有一丁點人性都不會聯合外人搶我們借暖費!”
鄰居七嘴八舌議論起來:“早知道她是這麼個白眼狼,當初就不該給她送準考證,活該讓她輟學打工!”
他們一件件翻出過去的事,讓我想起當年準考證丟了的緊張。
被刀剜過的心徹底涼了。
我沉住氣,麵無表情開口:
“對,當初張嬸兒背我去學校,我還記得,我很感謝。”
“但那是張嬸兒的兒子嫉妒我成績好,把我從樓上推下去,才讓我摔斷腿的。”
“我從6樓被推下去,張嬸兒家賠過一分錢嗎?”
“準考證最後是李叔給我送過來的,但我一直沒問,為什麼我的準考證在你家孩子書包裏。”
“當時要不是我爸媽報警,學校帶著警察來小區,準考證能找回來嗎?”
我忍不住捏緊拳頭:“當年的事我不想再提,”
“但我花幾十萬安裝暖氣是為了你們這些叔叔嬸嬸的健康,你們真的一點都不記我的好嗎?”
我直視麵前鄰居,一些人心虛的低下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