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被巨大的自責裹挾著的我。
上一世選擇去警局自首。
走之前,我悄無聲息地回到別墅。
在母親臥室的床頭櫃上留下了我的懺悔書。
我一出門,薑柔正在臥室門口抱著胳膊等著我。
她挑了挑眉:
“別以為耍感情牌,會讓母親心軟。”
她跑進屋內把我的懺悔書拿來撕的粉碎。
一把扔向我。
雪白的紙屑漫天飛揚。
我不理會她的挑釁,自顧自的下樓。
她的心聲又在我的耳畔響起:
“裝什麼清高,你以為你能平安到警局嗎,真是異想天開。”
可當時的我已經疲於應對了。
身體與心理都到了極限。
在去警局的路上果然出現了意外。
我打的出租車刹車失靈,重重的撞上了護欄。
出租車車輛瞬間起火。
我竭盡全力砸開了車窗,卻被前座的司機死死摁住了雙腿。
他猙獰著臉:
“一起下地獄吧!”
生命的最後一刻,我聽見薑柔惡毒的聲音:
“跟我鬥,你這土丫頭還嫩著呢。”
這一世,我照樣去臥室放上一份“懺悔書。”
不一樣的是,出門後,我並沒有走上那輛出租車。
我隔著一條馬路冷眼旁觀著那個出租車撞上護欄。
重複著上一世的宿命。
等車被燒的差不多。
薑柔迅速跑到燒焦的出租車旁。
透過車窗看見。
後座上的人已經燒的麵目全非。
身上穿的布料,和我上午穿的一模一樣。
她笑的發狂:
“薑稚語,和我爭著表現自己的時候不是挺神氣的嗎。”
“怎麼還是變成了一團爛肉啊!”
但我此時正踏上了和警局完全不同的兩個方向。
醫院裏,我拿著檢查報告的手逐漸收緊。
看著上麵寫著的:
無親緣關係。
我眸子越來越深。
朝一個陌生的號碼打去了電話:
“幫我找一個人。”
隨後頭也不回的離開了醫院。
不是愛演嗎,薑柔。
那我陪你好好演。
在我“死亡”的後三天。
薑家召開了發布會。
發布會上,薑柔頭發雜亂,眼眶通紅。
胸前還別著一朵白花。
整個人像遭受了極大的刺激。
在記者的詢問下,她悲傷地回答:
“我的姐姐,是半年前被接回來的…”
“我本以為把她接回來好好對她,她就會原諒我們,原諒我占了她的位置那麼多年。可我沒想到,她看起來善良,內心卻種下了一顆仇恨的種子。”
“…”
她把我陷害公司、殺害父親的故事聲情並茂的講了出來。
周圍人都被她的情緒感染。
“連自己的親生父親都下得去手。”
“這樣的女兒還不如不認回來,她就應該當一輩子孤兒!”
“車禍死了真是便宜她了,就應該千刀萬剮。”
薑柔聽著這些咒罵滿意地勾起了嘴角。
點了兩下耳麥,隻見發布會的幕布立馬被換成了:
“沉重悼念慈父薑強、惡女薑稚語。”
後方擺了兩個大棺材。
一個品質上乘,還有一個一看就是哪來的破木製成。
不用想都知道哪個裏麵放的是我的“屍體”。
“今天正好是我父親的‘頭七’,我父親一生品行端正,卻落得個那麼潦草的結局…”
“在今天借這個場合辦葬禮,可能有點不合時宜,但我隻是想替我的父親正名。”
薑柔一邊說著,一邊把下方的許蕊攙扶了上來。許蕊欠身對台下的記者、群眾說:
“我教養無方…才、釀成了現在的結果。”
她給台下的每個人都發了一束白花,言語裏帶著請求地說:
“希望有了你們的祝福,薑強他…才能上天堂有個好歸宿。”
發到一個人的時候,她突然停下了腳步。
瞪大了雙眼:
“稚語?”
我一把奪過她手裏剩下的所有的花。
撒向天空。
在眾人的驚詫聲中。
我高聲質問道:
“這場戲,你們演完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