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為什麼不理我?你不想嫁給我嗎?”
懷裏的周聿安悶哼著問,打斷了我的思緒。
經過五年前那次失態,我早已長了教訓。
此刻即便他眼神清明,看不出半分醉意,我也沒有勇氣回應。
隻是笑了笑,伸手輕撫他頸上被我抓出的紅痕。
指尖觸到他鎖骨的瞬間,我的笑容卻凝固了。
那裏不知何時紋上了沈書玉名字的縮寫,周圍還印著幾道淺淺的牙印。
不是我留下的。
我大腦一片空白,渾身血液倒流,幾乎是有些狼狽地進了浴室。
門一關,手就止不住地發抖。
本以為,隻要不去想,藏得夠久。
我總會有不愛周聿安的一天。
可是沒有。
這五年來,每次看見他身上屬於沈書玉的痕跡,我依舊難以保持冷靜。
我顫抖著手去取浴袍,卻不小心碰落他換下的西裝。
拾起時,一枚戒指從他口袋裏滑出。
內圈刻著“Z&S”。
周聿安與沈書玉。
我的眼睛像被燙到一般,慌忙將戒指塞了回去,強作鎮定地躺進浴缸。
混亂的心跳還沒平複,外頭傳來通話聲,是周母又打來了。
自從5年前那場爭執過後,周聿安就徹底和父母斷了往來。
周家父母也了解兒子的脾性,不再選擇硬碰硬,而是冷處理。
反正周聿安身邊女人那麼多,對沈書玉總有膩的一天。
因此周母時不時還是會打來電話,試探他們的感情狀態。
周聿安心裏門清,不以為意地回道:“我認定的人,誰也動不了。”
“訂婚宴就在下周,周總周夫人要是有空,歡迎來玩。”
那邊罵了一句混賬之後,再次惱怒地掛斷了電話。
先前的失控漸漸平複。
我浸在水中,再也感覺不到一絲疼痛,隻是靜靜地想:我該走了。
再打擾,就不禮貌了。
不久,他又接了一通電話。
語氣卻與幾分鐘前截然不同。
那頭輕聲細語,帶著一點哭腔。
他一邊溫聲安撫,一邊收拾東西:“別哭,我馬上到。”
想來,是氣急敗壞的周母又去為難沈書玉了。
片刻之後,房間徹底安靜下來。
泡完藥浴,我獨自坐在空蕩的房間裏,開始整理思緒。
有了我這些年的扶持,蘇家發展得很不錯,我甚至能在社交軟件上刷到蘇家旁係在拍賣會上點天燈的視頻。
這樣也好。
他們從前總埋怨我吃幹飯,硬逼著我去接近周聿安,報答他們的收養之恩。
如今他們過得這樣風光,我也不必再在這裏委曲求全。
我盤算了一下這些年攢下的積蓄。
靠這些錢,去國外找一份清閑的文職工作養活自己,應該不難。
更重要的是,我能徹底切斷與周聿安的一切聯係。
辦理簽證、轉移資產、收拾行李,大概需要七天。
想清楚後,我直接訂了一周後飛往澳洲的機票。
周聿安是第二天淩晨回來的。
他像往常一樣,伸手摟住我的腰,將我緊緊環在懷裏。
我準備好迎接下一步,他卻沒了動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