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住了兩年的舍友很奇怪,她很抗拒我們的親近,也從來不和我們一起睡覺。
甚至抱住她的時候,總會感受到身下隱隱傳來的硬物感。
她卻隻是解釋說:“是我係了皮帶。”
直到有一次生病,她讓我幫她摸脈我才發現,她是男扮女裝。
上一世我好心提醒另外兩個舍友,不料她們轉頭就告訴了他。
我被他連捅十八刀,最後落得個屍骨無存的下場。
再睜眼,我回到了摸脈那天。
我竭盡全力避開他。
可是這一次,他卻又將刀揮向了我!
......
看著眼前的熟悉的一切,我喘著粗氣,還沒從被捅十八刀的恐懼裏緩過神來。
耳邊似乎還回蕩著劉堯最後那扭曲瘋狂的嘶吼。
“許諾,你以為她是什麼好人嗎?這一切都是她告訴我的,你以為你對她是拯救,卻沒想到她早就在背後給你捅刀子了。”
“許諾你臉色好難看,這是怎麼了?做噩夢了?”
徐安如前世一樣端著奶茶湊近。
想起來劉堯的那句話,我看著徐安安的臉總覺得害怕。
徐安安覺得我莫名其妙,索性離我遠些。
我喘著粗氣,目光死死地盯著斜對角的方向。
“劉堯?醒醒,該吃飯了。你怎麼從早上趴到現在?”和上一世一樣,徐安安很快發現了劉堯的不對勁。
劉堯含糊地應了一聲,沒動。
徐安安聲音提高了一些:“劉堯?你沒事吧?”
這次,劉堯終於慢吞吞地抬起了頭。他的臉頰泛著不正常的潮紅,眼神渙散,開口時聲音氣若遊絲:“......沒事,就是有點困。”
這場景,和上一世分毫不差。
從前我傻乎乎地以為他隻是不舍得花錢去醫院。畢竟他是班裏掛名的貧困生,平時節儉得連飲料都不舍得買。我還曾同情過他,甚至私下想過多幫他一把。
直到那十八刀落下之前,我才知道他怕去醫院,是因為他得了難以啟齒的臟病,更因為他拚命想掩蓋一個更大的秘密,他是男兒身。
徐安安驚叫一聲,手背貼上劉堯的額頭。
“你發燒了!得趕緊去醫院!”
“不去!”劉堯的反應激烈得出奇,然後似乎又覺得不對,她解釋:“我沒事!睡一覺就好了。不用去醫院。”
另一個舍友何青青放下手裏的東西走了過來:“生病了不能硬扛,劉堯,醫保可以報銷一部分的,花不了太多錢。”
劉堯隻是拚命搖頭,把自己更緊地縮進衛衣裏,重複著:“不去......我不去......”
我看著她們兩人,心底湧起一陣複雜的酸楚。上一世,就是這兩個我認為可以信賴的室友,在最後關頭背刺我。
但劉堯是個定時炸彈,他的病具傳染性。讓這兩個女孩毫無防備地繼續和他密切接觸,無異於推她們入火坑。
至少,在這一刻,在她們還沒做出選擇之前,我想給她們一個避開危險的機會。
“最近流感高發期,聽說變異株很厲害。劉堯你自己生病了硬扛是你的事,但宿舍是公共空間,你不願意去醫院那也請你搬離我們寢室。”
劉堯猛地抬起頭,惡狠狠地瞪向我,那眼神裏的怨毒幾乎要溢出來,和後來他捅我時一模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