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首富千金在急診室命懸一線,我做好了萬全的準備,正要開始手術。
可身為副院長的老公李明卻緊急叫停。
說要讓他那位精通中醫的小青梅來看一看。
上一世,那位中醫專家在進行一係列的望聞問切後,也沒見望出個所以然來。
我嫌她耽誤病人,將她趕出去後,和團隊一起順利進行了手術。
而老公的小青梅卻因此被罵上熱搜,最終承受不住壓力跳樓了。
為了給他的小青梅報仇,李明將我綁起來塞進了太平間的冰櫃。
“我都叫你多讓晚晴看看了,你就非得讓她下不來台。”
“喜歡把自己當神醫再世是嗎?那就跟這堆死人待一塊兒,看你能不能救活他們!”
李明走後,我感覺到自己的體溫在一點點消散,直到被凍死。
再睜眼,我又回到了給首富千金做手術的那天。
當看到李明帶著蘇晚晴走進手術室時。
我緩緩放下了手術刀。
這一次,我倒要看看,他們是怎麼作死的。
1.
“心率一百八,血壓持續下降!病人陷入重度昏迷!”
“林醫生,再不手術就來不及了!”
手術室裏,心電監護儀的警報聲幾乎要刺穿耳膜。
我戴好無菌手套,剛拿起手術刀,手術室的門就被人從外麵一腳踹開。
李明穿著一身白大褂,神情嚴肅。
而蘇晚晴穿著一身與這裏格格不入的淡雅旗袍,怯生生地躲在李明身後。
“都給我住手!”
他一聲爆喝,整個手術團隊的動作都僵在原地。
“李副院長,病人情況危急,必須馬上手術!”
我的副手急得喊出聲。
李明卻連眼皮都懶得抬,轉頭走到蘇晚晴身邊,語氣瞬間溫柔下來。
“晚晴,你來看看,就是這個病人。”
我靠在手術台邊,冷眼看著這一切。
重來一世,這救死扶傷的聖母,誰愛當誰當去。
我隻想看他們怎麼把自己玩死。
我摘下口罩,聲音裏透著一股刻意偽裝的疲憊。
“我累了,既然晚晴這麼有信心,那就讓她試試吧。”
李明顯然沒料到我會這麼輕易讓步,但他臉上的得意藏不住。
“算你識相。”
“聽見沒?林醫生都同意了,你們都讓開,讓蘇醫生來!”
團隊裏的人麵麵相覷,但沒人敢違抗副院長的命令。
蘇晚晴慢悠悠地走到手術台前,裝模作樣地給病人又是把脈,又是看舌苔。
我抱著手臂,退到牆角。
前世的畫麵,不斷在腦海中浮現。
那個冰冷的太平間,金屬櫃門關上的沉重聲響。
李明隔著門對我嘶吼。
“我早就警告過你,別讓晚晴下不來台!你把她逼死了,那你的命就拿去給她陪葬吧!”
徹骨的寒意從腳底升起,一寸一寸吞噬著我的體溫,直到意識徹底沉入黑暗。
我為他放棄了國外頂尖醫院的邀請,陪他從一個普通醫生熬到副院長。
我發表的論文,第一作者永遠寫他的名字。
我主刀的高難度手術,功勞也全記在他頭上。
我以為我們是並肩作戰的愛人。
到頭來,我在他心裏,甚至比不上一個隻會惹是生非的蘇晚晴。
前世的這筆賬,我記下了。
這一世,我要親眼看著他,把他最珍愛的東西,一點一點全部毀掉。
“怎麼樣,晚晴?”
李明緊張地問。
蘇晚晴煞有介事地收回手,眉頭緊鎖。
“病人氣血逆行,心脈紊亂,必須立刻用銀針封住她的心脈,才能保住性命。”
“封住心脈?”
旁邊的小護士實在看不下去了,嘲諷出聲。
“蘇小姐,心脈封住了,人不就死了嗎?”
幾個年輕醫生也跟著低聲議論。
蘇晚晴的臉瞬間漲成了豬肝色。
她猛地跺腳,眼眶一紅,衝著李明就開始撒嬌。
“明哥哥!他們不信我!還有這個機器,滴滴滴地吵死了,幹擾我的氣場!”
“你讓他們都出去,把這破機器也關了!”
這番操作,把整個團隊都看傻了。
拿人命當兒戲,她還真敢開口。
更讓我沒想到的是,李明竟然真的答應了。
他扭頭衝護士長吼道:
“把監護儀的警報聲關掉!你們幾個,先出去!”
護士長一臉為難:
“副院長,這不合規矩......”
“我說的話就是規矩!”
李明一把推開她,親自上前關掉了警報聲,又把幾個質疑的醫生全都趕了出去。
手術室裏瞬間安靜下來。
蘇晚晴得意地瞥了我一眼,然後捏起一根銀針,朝著病人的胸口紮下去。
沒有了監護儀的實時警報,病人的生命體征隻能通過屏幕上的曲線觀察。
我死死盯著那條起伏的綠線。
在蘇晚晴的銀針刺入皮膚的瞬間,那條線劇烈地抖動了幾下,然後......猛地向下一沉!
“嘀——”
屏幕上,心率和血壓的數字瞬間清零,隻剩下一條直線和刺耳的長鳴。
“室顫!病人室顫了!”
麻醉師驚恐地大叫。
“快!準備除顫!”
副手醫生推著除顫車就衝了過來。
可李明卻死死地攔在除顫車前。
“都別動!這是行針排毒的正常反應!等晚晴操作結束就行了!”
2.
“正常反應?人都快死了!”
護士長急得快哭了,伸手就去搶除顫器。
“李副院長,你快讓開!再晚就來不及了!”
蘇晚晴也被那條直線嚇傻了,手裏的銀針“當啷”一聲掉落在地,臉色慘白如紙。
“明哥哥,我......我不知道會這樣......”
她哆嗦著從藥箱裏掏出一個保溫杯,語無倫次。
“對了!我還有我爺爺祖傳的吊命湯!喝下去就好了,一定能好的!”
李明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把搶過保溫杯,擰開蓋子。
一股濃重又古怪的藥味瞬間彌漫開來。
他把杯子塞到護士長手裏,命令道:
“快!給她灌下去!”
“不行!”
護士長死死護住病人,連連後退。
“病人已經失去意識,強行灌喂會引起窒息!這是謀殺!”
“反了你了!”
李明勃然大怒,一把推開護士長,目光落在我身上。
他幾步衝過來,一把拽住我的頭發,將我狠狠拖到病床前。
“你去喂!”
頭皮被撕扯的劇痛讓我眼前陣陣發黑。
他把我的頭用力按下去,然後湊到我耳邊,聲音壓得極低。
“林晚,別忘了你那個病秧子媽每個月的醫藥費是誰在付!”
“你今天擁有的一切,都是我給的!我讓你做什麼,你就得做什麼,別給臉不要臉!”
轟的一聲,我腦子裏最後一根名為情分的弦,也徹底斷了。
我媽常年住院,確實是他一直在幫忙打點。
可那些錢,哪一筆不是我靠著自己一台台手術掙來的?
現在,倒成了他拿捏我的把柄。
我被他按著頭,被迫靠近那個盛著所謂吊命湯的杯子。
一股極淡的,混雜在濃重藥味下的特殊氣味,鑽進了我的鼻腔。
是烏頭!
一種劇毒,且強致敏的藥材!
這不是救命,這是在催命!
“快點!”
李明見我遲遲不動,手上的力道又加重了幾分。
我強忍著頭皮的劇痛,接過了那個杯子。
李明以為我服軟了,臉上露出一絲得逞的笑。
蘇晚晴也鬆了口氣,拍著胸口,仿佛已經看到病人起死回生,自己一戰成名的畫麵。
而我在他們看不見的角度,指甲已經深深嵌入掌心。
我慢慢地將杯子湊到病人嘴邊。
所有人都以為我要喂藥。
隻有我自己知道,這碗湯,該喝的人不是她。
3.
“嘀!嘀!嘀!”
監護儀上那條直線旁的死亡倒計時,已經開始跳動。
病人的生命,隻剩下最後一分三十秒。
“快喂啊!你磨蹭什麼!”
李明不耐煩地催促,手推搡著我的肩膀。
蘇晚晴也湊了過來,幸災樂禍地在我耳邊吹氣。
“林晚,你真以為他信中醫?他不過是想借我的手,弄死這個病人。”
“手術失敗,主刀醫生是你,醫療事故的黑鍋自然也得你來背。”
“到時候你淨身出戶,李明照樣是前途無量的副院長,而我則會取代你成為新的院長夫人。”
“你就認命吧。”
原來如此。
難怪上輩子我拚死救了人,會讓李明如此氣憤。
他們是打算直接讓我背著人命滾蛋。
好一招一石二鳥。
我笑了。
在李明再次伸手推我的一瞬間,我猛地轉手,手腕一翻。
“嘩啦!”
一整碗滾燙的藥湯,全都潑在了李明的臉上。
“啊啊啊!”
李明發出一道殺豬般的慘叫,捂著自己的臉連連後退。
就是現在!
我扔掉手裏的碗,一個箭步衝到手術台前,奪回了屬於我的指揮權。
“過敏性休克!腎上腺素1mg,立刻靜推!”
“準備氣管插管!除顫儀充電到200焦!”
我的聲音不大,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力量。
早已待命的團隊瞬間動了起來,所有人都繞開了在地上打滾的李明,以最快的速度執行我的指令。
“腎上腺素推進去了!”
“插管準備就緒!”
我顧不上被藥湯燙得通紅的手,親自接過喉鏡和氣管導管,精準且迅速地完成了插管。
“除顫!”
“砰!”
病人的身體在電流的衝擊下猛地一彈。
監護儀上那條死寂的直線,終於重新跳動了起來。
“有心跳了!恢複竇性心律了!”
護士長激動地喊出聲。
整個手術室的人都鬆了一口氣。
可危機才剛剛開始。
被燙得麵目全非的李明從地上爬了起來。
他用那雙通紅的眼睛死死地瞪著我,然後一個箭步衝到牆邊,狠狠地按下了手術室的緊急報警按鈕。
警報聲大作。
他指著我,對聞聲衝進來的保安嘶吼。
“抓住她!這個瘋子蓄意謀殺!”
4.
“不是我!是她!是林晚!”
蘇晚晴反應極快,立刻配合著李明演起了戲。
她“撲通”一聲癱倒在地,指著我,哭得梨花帶雨。
“我好心好意拿來祖傳的救命藥,她嫉妒我,故意打翻了藥碗要害死病人,還想嫁禍給我!”
“你們看她的手!就是她幹的!”
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我被燙傷的手上。
李明趁著眾人被蘇晚晴吸引注意力的空檔,悄無聲息地繞到我身後。
他抄起一個半人高的金屬氧氣瓶,用盡全身力氣,狠狠砸向我的後背!
“砰!”
一陣劇痛從我的脊椎炸開,我眼前一黑,整個人撲倒在地。
還沒等我掙紮起來,一隻皮鞋就重重地踩在了我的右手上。
是李明。
他居高臨下地看著我,臉上帶著燙傷的水泡和猙獰的笑意。
那模樣,比地獄裏的惡鬼還要可怖。
“林晚,你不是很能耐嗎?不是很會救人嗎?”
他用力碾壓我的手,骨頭碎裂的聲音清晰可聞。
“我今天就廢了你這隻手,看你以後還怎麼拿手術刀!”
他甚至轉過頭,朝蘇晚晴發出了邀請。
“晚晴,快過來,一起踩!”
“讓她這輩子都記住,得罪我們的下場!”
蘇晚晴的臉上閃過一絲猶豫,但很快就被惡毒取代。
她笑著,一步步朝我走來。
就在蘇晚晴的腳即將落下的瞬間,手術室的大門被猛地推開。
“住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