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是名震汴京的才女,彈得一手好琵琶
為攀附權貴,曾許我萬裏紅妝的郎君將我帶至紈絝子弟家中獻藝
隻因我在撫琴時,琴弦崩斷,嚇著了他嬌蠻的養妹,當即被下了逐客令
“柳小姐如此不守規矩可不是件好事,是該好好調教調教。”
郎君大怒,怪我斷送了他的富貴路,送我至京中最大的青樓學習如何服侍貴人
兩個月後,他接我去賠罪
卻看到我赤身裸體躺在他人臂彎,而那雙纖細的手再也抱不起琵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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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快些將人帶出來,上官小姐要與她比試琴藝。叫她來學習,怎得愈發目中無人了。”
“桓大人,不可,不可,如煙娘子現在不方便,您還是......”
“放肆,得罪上官家,也是你一個老鴇能擔待得起的?”
桓書景不顧老鴇阻攔,一腳踹開門,衝進來將我拖下床。
床鋪上的客人癡傻地盯著我的不著寸縷的後背,意猶未盡。
他暴怒,一巴掌將我打倒:“蕩婦,讓你來學規矩,不是讓你來勾引男人的,癡傻兒你都不嫌棄?你就這麼缺男人嗎?”
老鴇命人將啞巴客人帶走,忙上前攔住他:“桓大人這是什麼話,不是您命人將......”
“滾開!”
老鴇見形勢不對,丟下我自己跑了。
腕骨處傳來劇烈的疼痛,激發出我求救的本能,我跪著匍匐至他腿邊,盡顯肚兜下剛被玩弄過的大好春色:“爺,奴家錯了,求您憐惜。”
他身形一滯,掐著我的下巴,眸光裏散發著戾氣:“柳如煙,兩個月不見,你都學了什麼狐媚招數?怎麼?是見我被趕出來,就迫不及待想賣弄風騷攀高枝兒了?”
我迷離的眼神逐漸聚焦,這才看清眼前的來人。
“沒...沒有。”
“你最好是收了這種心思。換身衣服,趕緊跟我走,上官小姐還等著呢。”
上官明月。
我身體陡然瑟縮著,又回想起陷入地獄的開端。
上官家乃京城顯貴,傳聞兄妹倆為尋覓流落在外的妹妹,來到汴京立了門戶,受人人敬仰。
倆人極其喜愛音律,但凡有人能讓他們另眼相看便可一路高升。
那日,仕途不順的桓書景將我帶至上官府獻藝,可我的琴弦不知被誰動了手腳,一碰就斷了,弦絲崩裂時彈到了上官小姐的手上。
眾人都以為我是故意引起上官禦的注意,妄圖飛上枝頭。
桓書景按著我道歉,叫我承認錯誤,可我分明什麼都不知道,自然不肯。
上官明月一邊說著沒事,理解我一時走了彎路,一邊強忍著痛意哭泣,將罪名強加在我身上,惹得上官禦惱怒,斥責桓書景管教不嚴,將我們逐出門外。
為討他們兄妹順心,他狠心將我丟進青樓學規矩。
剛進去第三日,老鴇就強硬地將我帶去淨身接客。
我抵死不從,告訴她我隻是來獻藝彈琵琶的,她笑我癡人說夢,青樓哪有什麼獻藝的,都是賣身的。
我不信,偷偷寫信請人帶給桓書景,都被她一一攔截。
“我是桓大人十裏紅妝求取的夫人,不日將進府,你如此行徑,他日定會付出代價。”
老鴇嗤笑著:“還十裏紅妝?他都將你送入青樓了,你還不清楚他的用意嗎?你已經沒用了,他就等你落入風塵,好棄了你這連糟糠都算不上的伎子,認命吧。”
她將我關起來,不給吃喝,等我求饒。
我便抱著琵琶日夜不休地彈奏,期盼桓書景聽到後能來接我。
可老鴇厭惡我的清高,她命人砸了我的琵琶,斷了我的腕骨,敲碎指節,讓我再也無法彈奏。
我逃過,跑過,也試圖和她同歸於盡,可都失敗了。
她將我丟給姐妹們都不願意接待的殘虐恩客。
他們在床上的喜好非尋常女子能接受。
為了遠離這些客人,我隻能拚命討好其他客人,隻要不做當月接客數最少的,便能躲過。
2.
見我分神,桓書景又搡了我一把:“跟你說話呢,裝什麼?還不起來換身衣服,看你穿的跟的娼婦一樣,簡直丟我的人。”
他不悅地從一櫃子風塵露骨的衣服中勉強翻到一件不會露出肌膚的深色紗裙,嘲諷著我的品味低俗。
我看著黑色衣裙麵露難色,這件看著尋常,可裏麵的內襯經過特殊剪裁,一坐下,便會露出整條腿側。
“看我做什麼,趕緊穿。”
我剛換好衣服,門外喧鬧聲響起。
上官明月捏著鼻子,滿臉嫌惡。
“嗯,禦哥哥,這屋裏什麼味啊?好像是如煙姐姐身上的呢。”
上官禦閱人無數,自是知曉這味從何而來。
“這是青樓,你一個未出閣的姑娘知道什麼,快出去,別汙了你的眼。”
“叫公子小姐見笑了,這賤人不知廉恥,為了報複我,背著我偷人,幸好我來的及時,沒讓她如願。不過不礙事,不會耽誤比試,我們且換間幹淨屋子吧。”
他們推搡著我到了一間清淨的屋子,上官禦命人抬來兩把琵琶。命我和上官明月好好比試一番。
不等我拒絕,這琵琶已經塞進我手中,隻是我如今手骨盡碎,一點重物都拿不了。
琵琶跌落在地,摔斷了琴弦。
上官明月心疼地撿起琵琶,責問我為何故意摔壞哥哥給她做的琴。
一旁的上官禦和她一唱一和,逼得桓書景不得不求饒。
他轉頭死死掐著我的手腕,給了我一巴掌:“柳如煙,你找死嗎?”
痛,實在太痛了,我沒忍住哭了出來。
“又裝什麼?叫你彈個琴委屈你了?是不是還想在這裏學上兩個月?”
“不是的,我的手......我彈不了了。”
上官明月覺得我拿喬搪塞他們,生氣地拽著上官禦要走。
桓書景情急之下隻能將我推了出去,說將我送給他們做個丫鬟婢子。
上官禦打量著我,勉為其難地點了點頭。
可我卻如墜冰窟。
上官禦是出了名的花花腸子,樓裏被他睡過的姐妹沒有一個願意接待他,生怕被他傳染臟病,我還不想那麼早就死。
“桓郎,求你,別把我送人,你讓我做什麼都可以,求求你。”
他沒有半分遲疑,一腳將我踹了過去,連同我的身契遞給上官禦。
“能入上官府是你的福氣,日後飛黃騰達可別忘了我對你的知遇之恩。”
上官明月嫌我臟,不願我與他們同乘馬車,又怕我逃跑,便命人用繩子綁住我的手腕,拖在馬車後跟行。
我接連幾日接客,雙腿酸軟無力,沒跟幾步便跟不上了,繩子拽得手腕生疼,我不得不跑起來。
輕薄的衣裙隨風飄動,腿上的痕跡展現在眾目睽睽之下。
上官明月掀開簾子:“如煙姐姐什麼時候喜歡這種露骨的衣服了,好羞人啊。”
她聲音不小,引來許多行人側目。
“這不是如煙娘子嗎?彈琵琶的那個,大冬天穿這麼少也不怕冷。”
“什麼啊,早就賣身了,一看這衣服就是青樓女子穿的,前幾日我有友人才光顧過她,聽說可會叫了,比琵琶聲好聽多了。”
“她不是賣藝不賣身嗎?怎麼也墮落風塵了。”
“還不是來錢快,這世道,像她這種女子多了,表麵清高,內裏其實都被玩爛了。”
這種話我已聽了千遍萬遍,甚至自己也說過許多遍。
曾經被我狀告登徒子的客人,在得知我接客後,點名要我作陪。
他們扒光我的衣服,拽著我的頭發,逼我說一些作踐自己的話。
兩個月來,我說的最多的就是:“恩客饒命,奴家是蕩婦,是最卑賤的娼妓,還求您日後多來疼惜,奴家定好好伺候您。”
如今我早已麻木。
上官明月俏皮地看著我:“如煙姐姐名聲都這般差了,可是要好好調教一番呢。”
我抬頭對上她的眼睛,我不過是一個無父無母的孤兒,與她毫無過節,不知道是哪裏得罪她了,要被這般羞辱。
3.
上官明月將我丟在一個偏僻的院子,告訴我府裏最近缺人手,我今後要伺候她跟上官禦的起居和衣物清洗。
雖已進春,可井水依舊冰涼。
他們一天換一件衣裳,且衣物每日都有汙漬,極其難洗。
為了洗幹淨,一件衣裳至少搓洗三遍。
我本就脆弱的手很快生了凍瘡,每逢陰濕天氣便隱隱作痛。
那日,我不小心搓壞了上官明月一件重工定製的披風。
她生氣地將我送回青樓,白天接客,晚上回來繼續幹活,直到接客的錢賠得起她那件衣裳後才將我接回來。
回來後,她警告我若是再也不想回去,便仔仔細細當差,興許她心情好了,還給我點例銀。
那天起,上官明月外出了好幾日,上官禦也溜出去花天酒地,少了磋磨的人,我的日子也好過一些。
她回來那日,心情不大好,沒理會上官禦的動手動腳,反倒對我挑三揀四。
她看我低眉順眼的樣子笑了,將一道葷菜倒在地上:“很久沒吃肉了吧,看你這麼乖的份上,賞給你吃。”
“我......我不餓。”
“不餓嗎?我怎麼覺得你很餓啊。”
我嚇得一激靈:“我吃,求你別送我去接客。”
我跪下拿手抓起來往嘴裏放,卻被她一腳踢在手背,一陣一陣鑽心的疼痛。
“我讓你用手了嗎?舔,像狗一樣舔著吃知道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