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本是尚書府千金,因墜湖意外穿越到現代,被港圈太子爺謝允晟撿回家。
他教我識字用手機,帶我見識很多稀奇古怪的玩意兒。
夜裏我們不知疲倦地癡纏,就這樣如膠似漆了七年。
直到我去墓園,發現早夭孩子的墓碑被換成了一隻寵物狗的照片。
車載電台裏正播報,千年一遇的七星連珠即將再現。
自那刻起,我便不再纏著謝允晟。
哪怕在他西裝上聞到鐘可兒的香水味,看見領口沾著不屬於我的緋紅,我也隻是靜靜放下。
謝允晟難得主動解釋:
“可兒遇到點麻煩,我隻是幫個小忙。”
我輕輕點頭,表示知曉。
他卻突然暴怒,把我按在落地窗前:
“沈明月,當年我接個電話你都紅眼眶,現在倒學會賢惠了?
“你為什麼不鬧了?是覺得我膩了,還是你早就不在乎了?”
“我是你的丈夫!你現在這副樣子,是不是嫌我臟了?”
我迎著他的怒火笑了,沒掙紮。
他看不見,窗外已烏雲翻湧,那將我送來的異象即將重現。
我要回家了,回到我夢裏的大雍。
...
謝允晟呼吸急促,平日裏漫不經心的桃花眼,此刻滿是慌亂和近乎乞求的紅。
“明月,你聽我解釋,
可兒她爸公司破產了,她媽又住院,隻剩我能幫他了。
就這一次,真的是最後一次!”
他聲音發顫,語氣裏的急切幾乎要溢出來,
“我早就跟她劃清界限了,你別這樣對我,別不理我......”
我輕輕抬了抬眼,目光平靜,落在他焦慮的臉上。
“謝允晟,你不用解釋。”
他像是被這句話刺到,聲音越來越啞,眼眶也越來越紅了。
“明月,曾經你多能鬧啊,會跟我生氣,會跟我撒嬌,會跟我要安全感,可現在呢?
你連我身上沾了別人的香水味都不在乎了。
你告訴我,你是不是不愛我了?”
我看著他這副模樣,忽然覺得有些可笑。
“鬧?”
我重複了一遍這個詞,語氣裏帶著嘲諷,
“謝允晟,我鬧過的。”
“我鬧過你因為遊戲輸了,便取消了婚禮。
我鬧過你在我流產那天去陪鐘可兒過生日,
我鬧過你把我們死去的孩子,命名為‘可兒的替代品’存在手機雲端......”
我一字一句,說得很慢,
“次數多了,我就累了,也不想鬧了。”
謝允晟的身體猛地一僵,臉上的慌亂瞬間被難以置信取代。
他嘴唇動了動,卻發不出聲音。
我掙了掙被他攥緊的手,沒掙開。
謝允晟的手指僵硬著,卻沒有再用力。
“明月,我們重新開始,好不好?
孩子還會有的,讓我用這輩子補償你。求你別離開我......”
我掰開了他最後一根手指,看著他眼底的絕望,輕輕搖了搖頭。
“回不去了,謝允晟。”
我的語氣依舊平靜,卻帶著一種斬釘截鐵的決絕,
“我要回家了。”
“回大雍?”
他嗤笑一聲,帶著種不容置疑的蠻橫,
“沈明月,那些胡話你還要說到幾時?尚書府、大雍——這些瘋話你自己聽聽像樣嗎?”
“沒有我你寸步難行!連掃碼付款都要手把手教,現代社會的規則你到現在都搞不明白。”
“看清楚現實吧,你早就回不去那個臆想中的大雍了。”
這些話像針紮在我心上,卻沒掀起我多大波瀾。
我回到房間,想起他第一次教我認識這個世界。
那時候我剛從湖裏醒過來,躺在陌生的大床上,連電燈都不敢碰,縮在被子裏發抖。
是謝允晟坐在床邊,教我劃開屏幕,教我存他的號碼。
“別怕,有我在,沒人能欺負你。”
夜裏,他抱著我,下巴抵在我發頂呢喃:
“明月,跟我一輩子好不好”。
那時候我總以為,這就是大雍話裏說的“一生一世一雙人”。
我甚至偷偷想,大雍雖好,可要是有他在,留在這個滿是奇奇怪怪東西的世界,好像也不錯。
我學著用洗衣機,學著煮他愛吃的粥,學著在他晚歸時留一盞燈。
可這些念想,都碎在鐘可兒出現之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