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臥槽！紙人新娘真的活了！

淩晨三點，我一個紙紮手藝人，親眼在直播間目睹了最驚悚的一幕！

網紅主播柳夢瑤對著一個做工詭異的紙人新娘念了三遍“新娘子，嫁過來”。

那紙人的眼睛竟然真的動了，還對著鏡頭笑了！主播嚇得魂飛魄散，直播當場中斷！

本以為是炒作，誰知道第二天這姐們兒頂著黑眼圈就複播了。

不僅沒事，甚至還開始跟紙人“培養感情”，親吻它，把自己的頭發纏在它手上！

彈幕全在刷“牛逼”、“特效真頂”可我看得頭皮發麻！這根本不是傳統紙紮。裏麵透著邪氣！

就在這時，我桌上一個未完成的小紙人，竟輕微地動了一下，抬手指向了柳夢瑤的直播預告！

1.

我叫秦明，是個紙紮藝人。

這天淩晨三點，我還在工作室裏趕製參加非遺展覽的作品。

手指被剪刀割破，血珠滲入紙人的眼睛，我卻毫不在意。

非遺展覽在即，這套紙紮作品必須趕在明天完成。

就在我準備收工時，手機突然震動，屏幕亮起，一條直播推送：

【午夜驚魂！紙人新娘詐屍！主播當場嚇瘋！】

我盯著這標題，手指懸在屏幕上方，理智告訴我這是無聊的噱頭，但職業敏感讓我點了進去。

一個精致的紙人新娘出現在畫麵中，做工精良，但風格異於傳統。

主播柳夢瑤，一個濃妝豔抹的網紅臉女孩，正在和紙人互動。

"寶子們，看我今天帶來的紙人新娘，據說是用特殊方法製作的，可以通靈哦！"

“傳說午夜時分，對紙人說三遍：新娘子，嫁過來'，它就會活過來...”

彈幕瘋狂滾動：

“這也太嚇人了吧！我怎麼感覺紙人在看我？”

“別念別念！這玩意不能亂來！我奶奶說過，紙人是有靈性的！”

“夢瑤別玩這個，危險！”

我冷笑，這種嘩眾取寵的把戲，褻瀆了紙紮藝術。

柳夢瑤走到紙人新娘麵前，輕聲說道：“新娘子，嫁過來。”

沒反應。

“新娘子，嫁過來。”她又說了一遍，聲音大了些。

依然沒反應，直播間的觀眾開始起哄。

柳夢瑤清了清嗓子，第三次說道：“新娘子，嫁過來！”

就在這一瞬間，紙人新娘的眼睛突然動了。

那雙原本空洞的紙眼睛，緩緩轉向鏡頭，嘴角上揚，露出一個詭異的微笑。

柳夢瑤似乎沒注意到身後的變化，還在對著鏡頭說話，直播間的彈幕卻炸開了鍋：

“臥槽！它動了！”

“主播身後！快看！”

“天啊！是真的！”

當柳夢瑤終於轉身看到紙人新娘的表情變化時，她發出了一聲撕心裂肺的尖叫。

畫麵劇烈晃動，然後突然中斷，隻留下一片驚慌的彈幕。

我盯著黑掉的屏幕，手心全是冷汗。

爺爺生前常說，紙紮術源於古老的祭祀儀式，是通往陰陽兩界的橋梁，紙人若做得太過逼真，容易招來不幹淨的東西。

手機鈴聲打斷了我的思緒，是張偉。

“秦明，你看到那個直播了嗎？”他的聲音異常緊張。

“看到了，怎麼了？”

“最近別碰紙紮的活。”張偉壓低聲音

“圈裏傳言，有些主播為了流量，在紙人裏加了不該加的東西。”

“什麼東西？”

“不知道，但很邪門，那個柳夢瑤，現在已經被送進精神病院了。”

我掛斷電話，看著桌上未完成的紙人作品，感覺它的眼睛似乎也在看著我。

我伸手，將它的臉朝下扣在桌上。

一晚過去，柳夢瑤的紙人新娘詐屍視頻席卷全網。

我坐在電腦前，盯著屏幕上不斷刷新的播放數據——五百萬、八百萬、上千萬！評論區炸開了鍋，各種猜測層出不窮。

有人說是軟件特效，有人認定是真實靈異事件，還有人分析視頻每一幀，試圖找出真相。

“這也太瘋狂了。”

我喃喃自語，點進柳夢瑤的直播間，人氣爆表，禮物刷屏，彈幕如雨。

張偉發來消息：“那女主播出院了，今晚要繼續直播！”

“什麼？不是說她被嚇瘋了嗎？”

“誰知道呢，反正現在全網都在討論她。”

晚上九點，柳夢瑤準時出現在直播間，她麵色蒼白，眼下有明顯的黑眼圈，卻依舊笑容滿麵。

“感謝大家的關心，我已經沒事了。”她輕聲說。

“那天確實發生了一些難以解釋的事情，但我不怕，今晚，我們將繼續與紙人新娘對話。”

屏幕右下角，禮物不斷彈出，打賞金額令人瞠目。

我仔細觀察那個紙人新娘，與傳統紙紮風格截然不同，它的五官異常精致，眼睛尤其逼真。

但技藝上卻粗糙不堪，連基本的褶皺處理都做得很差，這種反差讓我感到不安。

柳夢瑤走近紙人新娘，竟然做出了親吻它臉頰的動作，直播間瞬間沸騰。

“別這樣！”我對著屏幕吼道，仿佛她能聽見似的。

“今天我們要嘗試更進一步的互動。”

柳夢瑤拿出一把剪刀，剪下自己一縷頭發，民間傳說，將自己的頭發放在紙人身上，能建立更深的聯係。

我的手機突然響起，是張偉。

“我查到了點東西，”他聲音急促。

“那個直播平台的運營王強，是個臭名昭著的流量狂人，以前做過很多低俗炒作。”

“你是說這一切都是假的？故意炒作？”

“很可能。但我總覺得哪裏不對勁。”

我掛斷電話，重新盯著屏幕，柳夢瑤正將頭發纏繞在紙人新娘的手腕上，口中念念有詞。

突然，直播畫麵劇烈晃動，燈光閃爍幾下熄滅，黑暗中隻聽見柳夢瑤尖叫：“它動了！它真的動了！”

三秒鐘後，燈光重新亮起，紙人新娘依然站在原地，但柳夢瑤的臉色煞白。

她額頭滲出冷汗，聲音顫抖：我剛才感覺它的手指動了，刮過我的臉。”

直播間人氣瞬間突破百萬，打賞禮物瘋狂刷屏。

我冷笑一聲，這種低劣的表演，居然有人信？

但我又不得不承認，柳夢瑤的表演確實到位，那種恐懼感不像是裝出來的。

第二天，各大媒體爭相報道這起“靈異事件”。

柳夢瑤一夜成名，甚至接到了幾個真人秀節目的邀約，她的社交媒體粉絲暴漲至數百萬。

我點開她的短視頻賬號，最新一條是她和紙人新娘的合影，配文：“她說她叫小玉，想和我成為朋友。”

評論區有人歡呼，有人驚恐，還有人質疑這就是一場精心策劃的騙局，但無論如何，流量是真實的。

夜深人靜，我在工作室整理工具，突然，一陣輕微的聲響引起了我的注意。

我轉身，看見桌上的一個小紙人！那是我前幾天做的練習品，竟微微動了一下。

我瞪大眼睛，以為自己看錯了。

小紙人又動了動，抬起紙製的小手，指向我的電腦屏幕。

屏幕上，柳夢瑤的直播預告頁麵正在閃爍：“今夜12點，我將揭開紙人新娘的真實身份。”

剛才它明明動了，絕對動了！我猛地後退幾步，撞倒了身後的椅子。

我盯著那個紙人，它又恢複了靜止。

是我看錯了嗎？連續幾天的熬夜讓我出現了幻覺？

我走近桌子，小心翼翼地用筆尖碰了碰那個紙人，它毫無反應。

屏幕上，柳夢瑤的直播間還在預告：“今夜12點，我將揭開紙人新娘的真實身份。”

電腦時鐘顯示23:40。我揉了揉眼睛，決定看看柳夢瑤到底要搞什麼把戲。

“你真的相信那個紙人動了？”張偉的聲音從手機裏傳來。

“我不知道...但我剛才真的看到了。”我倒了杯涼水喝下去，試圖讓自己冷靜。

“老板，我查了一些資料，那個王強背後有很多黑料，他的上一個網紅項目，號稱能預測彩票號碼的'預言師，最後被證實全是騙局。”

我盯著屏幕上柳夢瑤的照片，那雙眼睛裏有著病態的狂熱。

“這次不太一樣，張偉。她那個紙人，做工雖然粗糙，但有些地方...不對勁。”

午夜十二點整，柳夢瑤的直播準時開始。

畫麵中，她身穿一襲紅色旗袍，妝容精致到幾乎看不出前幾天的憔悴。

紙人新娘被放在她身邊的高腳椅上，它的眼睛似乎變得更加逼真了。

“各位親愛的觀眾，今晚我要做一件特別的事。”

“我要用古老的祭祀儀式，讓小玉向我們展示她的真麵目。”

直播間的人氣瞬間爆表，禮物不斷刷屏。

柳夢瑤從桌下拿出一個木盒，緩緩打開，裏麵是一把古舊的銅剪刀、幾根紅線、一碗不明液體和幾張黃紙。

“這是我從一位老師那裏學到的古法。”

她拿起銅剪刀，剪下自己更多的頭發，“頭發連接著人的靈魂。”

我眉頭緊鎖，這絕對超出了普通的炒作範圍。

我迅速在搜索引擎中輸入“紙人 、頭發 、祭祀”，跳出幾篇古老的民俗記載。

柳夢瑤接下來的操作讓我毛骨悚然。

她將頭發綁在紙人手腕上，然後用自己的指甲刮下一些屑末，混入那碗液體中，隨後念誦著一堆難懂的咒語，聲音越來越低沉。

張偉發來消息：“老板，這不是普通的紙紮技藝，這是被禁止的邪術！”

我立刻撥通了一位研究民俗學老教授的電話，電話那頭，老教授聽完我的描述後沉默了很久。

“那是'活人祭紙術'，”他的聲音顫抖。

“清朝末年就被嚴令禁止，據說用活人的頭發、指甲、血液製作紙人，再通過特殊儀式，可以賦予紙人部分'靈性'。”

“有多危險？”我死死盯著屏幕。

“極度危險！那不是玩物，而是在造'替身'，如果處理不當，會引起混亂，陽間陰間的界限被打破，後果不堪設想。”

掛斷電話，我立刻給柳夢瑤的直播平台打電話，希望他們能立即終止這場直播，但客服隻是敷衍了我幾句。

屏幕上，柳夢瑤完成了她的“儀式”。

突然，直播間的燈光開始劇烈閃爍，畫麵扭曲變形。

我聽到柳夢瑤的尖叫聲，然後是一陣雜音，直播中斷了。

幾分鐘後，直播恢複，柳夢瑤滿臉淚水，身後的紙人新娘不見了。

“她...她活了...”柳夢瑤顫抖著說，“小玉說她要出去走走...”

彈幕瘋狂刷屏，打賞金額飆升，我卻感到一陣後怕。

第二天，我查到了柳夢瑤的底細，她曾是個默默無聞的網絡主播，為了出名嘗試過各種極端內容。

張偉還發現，她曾在一個偏遠山村住過幾個月，那裏恰好流傳著紙人祭祀的古老習俗。

我試圖聯係柳夢瑤，給她發了嚴厲的警告信息，告訴她正在玩火。

但回複我的是平台運營王強：“兄弟，別太認真，這都是節目效果，你懂的，流量就是錢啊！”

當晚，我做了個噩夢。

夢中無數紙人從四麵八方湧來，它們的臉全都是柳夢瑤的樣子，眼睛卻是黑洞洞的空洞。

它們不斷重複著同一句話：“替我活著...”

驚醒時，我渾身冷汗，手機屏幕亮著，是張偉發來的消息：“老板，快來工作室！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