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經理蹲下身,拍了拍我滿是泥汙的臉:
“明晚蔣家別墅有個私人慶生派對,缺個助興的小醜,蔣少爺點名讓你去。”
“隻要你表現得好,讓他開心了,不僅這投訴撤銷,扣你的工資和這200塊,我都雙倍發給你。”
“我不去......我不去......”我下意識搖頭。
經理冷笑一聲:“不去也行,那你在這一行的名聲就徹底臭了,還能不能找到工作,你自己掂量掂量吧。”
兩個保安衝上來架起我,一路拖行到了後門。
我被重重地扔在後巷的垃圾桶旁。
天空中不知何時下起了暴雨,雨水瞬間澆透了我單薄的小醜服。
我趴在泥水裏,看了看那條已經裂開縫露出裏麵生鏽鐵管的假肢,絕望地笑出了聲。
醫生告誡的話還回蕩在耳邊。
“想活得久一點就趕緊把你這劣質假肢換了,別舍不得花錢丟了命!”
眼淚混合著雨水流進嘴裏,苦澀得讓人想吐。
這七年不管做什麼工作,第二天都會被無緣無故地開除,我知道,蔣羽澤從來不想讓我好過。
可為了活下去。
我隻能再一次,把尊嚴踩在腳下。
第二天晚上,我拖著高燒的身體,穿著那套還沒幹透的小醜服,一瘸一拐地走進了蔣家別墅。
“快看,那個瘸腿小醜來了!”
人群中傳來一陣哄笑。
媽媽聞聲回頭,看到我這副狼狽不堪的模樣,眼中閃過一絲心疼和錯愕。
“星宇,你終於來認錯了......”
她下意識地伸出手,似乎想扶我。
但下一秒,她看到我一瘸一拐的步伐後,手僵在半空,眼神瞬間變得冰冷厭惡。
“又來這套?”
媽媽收回手,冷冷地看著我:“七年前你也是這樣,裝出一副可憐兮兮的樣子騙了我們所有人。”
“結果呢?羽澤被你推下山,差點死在那裏!”
“你為什麼就是那麼容不下他,千方百計地想害死他。”
“幸好羽澤命大,也幸好我們看清了你的真麵目!”
我已經不想再解釋,因為根本沒人會相信當年是蔣羽澤自導自演的一出戲。
見我低頭沉默,媽媽的聲音陡然拔高,帶著恨鐵不成鋼的怒意:
“蔣星宇,你離家七年,寧願這樣自甘下賤伺候別人都不願意和羽澤道歉嗎?”
“你是我的親生兒子,你把自己搞成這個樣子是在期待我會心疼你嗎?”
“收起你那副半死不活的樣子,看著就晦氣!”
我摸著冰冷的假肢,麵無表情地開口:“當年的事明明你隻要稍微用心查一查,就能知道我......”
這時蔣羽澤突然出聲打斷我:“媽媽,謝謝你送我的生日禮物,這隻小狗我超級喜歡。”
他穿著一身剪裁得體的白色西裝,從旋轉樓梯上緩緩走下。
懷裏抱著一隻修剪精致的泰迪犬。
媽媽轉身看著他,眼裏溢滿柔情:
“我的寶貝今天真帥氣,你喜歡就好,媽媽平時工作忙,這隻小狗可以陪你解悶。”
轉向我時,媽媽立刻變臉,滿是不耐煩。
“今晚你就老老實實配合羽澤他們玩,別再耍什麼花招!”
“等派對結束,你好好給羽澤道個歉,我就讓你回家。”
說完,她不再看我,轉身上樓回了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