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江熠初妹妹找回來的時候,我和他剛剛官宣。
她三天一哭五天一鬧,說我這個壞女人搶她哥哥。
每次鬧完,江熠初總會揉著眉心安撫我:
“她剛回家沒有安全感,不過是些小事,你讓讓她。”
我一讓再讓,直到她將我鎖進地下室三天。
我應激性創傷當場發作,差點沒命。
醒來後,江熠初大怒,氣勢衝衝要和她斷絕關係。
不到三分鐘,他敗在了她的眼淚下。
“哥哥說隻有我一個妹妹都是假的!”
她一割腕,向來冷靜自持的江熠初瞬間沒了理智。
“她是我親妹妹,我會罰她,可我不能看著她去死。”
“左右你也沒出事,這事就算了吧。”
我抽回自己的手。
他不知道,這是我給他的最後一次機會。
......
我在醫院的病床上醒來,江熠初正守在我床邊。
見我醒了,他連忙上前一步,緊張地詢問我:“有沒有覺得哪裏不舒服?”
他雙眼布滿血絲,顯然這幾天沒有好好休息。
我隻覺身虛乏力,胃裏一陣絞痛。
張了張口,卻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為我治療的醫生重新替我掛上吊瓶,一邊開藥一邊忍不住責備:
“幸虧病人送來的及時,再晚一個小時,就沒命了!”
江熠初的臉色變得很難看。
江若若嚼著口香糖滿不在乎地嗤笑一聲。
“哪有那麼嚴重,不就是餓了三天,真嬌氣。”
“閉嘴!”
江熠初猛地回頭,怒聲嗬斥。
他脾氣一向很好,很少有這樣色厲荏苒的時候。
江若若被他吼住,一下子呆住了,反應過來後不服氣的反駁:
“我說的有錯嗎?我沒回家的時候,靠一碗粥過了七天!”
江熠初壓抑著怒氣:“所以你故意將她關在地下室?”
聞言,江若若嘟囔著:“都說了我是不小心。”
“再說了,她是啞巴嗎?被關了不會喊人嗎?”
兩人越吵越烈,江熠初被她氣得胸膛劇烈起伏,忍不住指著她斥責:“你知不知道未曦有應激性創傷?發作的時候她根本說不出話!”
“江若若,你這次太過分了!我不認你這個妹妹了!”
江若若紅著眼,抓起一旁削水果的小刀抵在腕上。
“你為了她和我斷絕關係?回家的那天,你明明說不會讓我受委屈的!”
“既然哥哥這麼討厭我,我去死好了!就不會再有人礙著你和那個假貨的眼!”
她哭的撕心裂肺。
手腕一見血,江熠初臉色驟變,顧不得自己疼痛,立刻去奪她手裏的小刀。
混亂中,他顧不得被江若若劃開的傷口,將她緊緊摟在懷裏安慰:“我剛才說的都是氣話,我們好不容易才把你找回來,哪能不要你呢......”
他眼裏全是江若若,火急火燎拉著江若若離開,又親自為她處理手腕細小傷口。
好似全然忘記了我剛從生死線走了一遭。
病房安靜下來。
三天滴水未盡,我胃裏難受,捂著胸口止不住幹嘔。
最後還是一旁的醫生看不下去,讓小護士替我買了粥。
我強撐著咽下。
兩個小時後,江熠初才重新回到我身邊,輕輕握著我的手,像以前無數次那樣安撫我。
“若若不是故意的,她已經知錯了,不好意思來跟你道歉,我這個做哥哥的代她向你賠個不是。”
“她這幾年在外受了不少委屈,這件事就算了吧,你讓讓她。”
我看著麵前變得陌生的人,最後一絲期望破滅了。
眼前不斷閃回我被關在地下室的畫麵,身體克製不住的發抖。
這三天裏,江若若不止一次經過地下室的門口。
半昏迷中,我聽到她笑嘻嘻的聲音:“媽媽說姐姐害怕小黑屋,我可不信,哪有人害怕這個的。”
“嘻嘻,哥哥說今天會給我帶蛋糕,放心,幾天不吃飯餓不死人的,正好幫姐姐減減肥。”
江若若明明什麼都知道。
可對上江熠初略顯疲憊的眉眼,創傷導致的失語,讓我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就算說出來,也不會有結果。
其實,我很想問問他:我讓的難道還不夠多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