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宋清禾,你就這樣盲目聽信沈硯南的一麵之詞,你配當團長嗎,你配當依依的媽媽嗎?!”
許斯越用盡全身力氣將女兒護在懷裏,一邊掙紮著想要躲過警衛員的鉗製,一邊聲嘶力竭地質問著女人。
宋清禾被最後一句質問砸得心臟一顫,幾乎就要脫口而出讓警衛員住手。
她當然是依依的媽媽!
然而下一秒,沈硯南蒼白的臉頰和昊昊那張診斷書浮現在她的腦海。
為了救昊昊,沈硯南甘願和她生孩子,他當然會小心保護試管,怎麼會不小心摔下去?
更何況,依依是他的侄女,他也沒有理由去汙蔑一個五歲的小女孩。
一定是許斯越和依依害怕受到責罰才咬死不承認錯誤。
即使他們是她這輩子最愛的人,可昊昊是她姐唯一的血脈,她不允許任何人破壞他恢複健康的機會,她必須要嚴懲他們!
想到這,宋清禾麵色冷硬下來,聲音不帶一絲情感。
“我相信姐夫。”
聽到這句話,許斯越像是失去所有力氣,放棄了抵抗。
依依也將頭緊緊埋在他懷裏,隻默默流著眼淚,再沒有試圖解釋一句。
最終他們被關進了暗無天日的禁閉室。
這裏空間狹窄,隻容得下一張硬板床,其餘什麼也沒有。
許斯越緊緊抱著依依,父女倆蜷縮在角落,互相給彼此溫暖。
他們每天的食物,隻有一個冷硬的饅頭。
為了保持體力,許斯越費力一點一點把饅頭給掰碎,大部分喂給了依依,剩下的殘渣才留給自己吃。
每當要堅持不住時,他就會拿出放在衣服最深處口袋裏的車票,一遍又一遍給女兒和自己打氣。
直到第五天,禁閉室的大門終於被打開。
許久未見的陽光刺得許斯越下意識閉上了眼。
再次睜開眼時,許斯越察覺到懷中一空。
“昊昊病情急速惡化,他已經等不到我和姐夫再生一個孩子了”,宋清禾語氣裏有藏不住的焦急,“之前做配型時我想著依依年齡小,不適合捐骨髓,沒有讓她去,但現在......她不得不去。”
女人的話語猶如一道驚雷劈在許斯越身上。
她不是來放他們父女出去,而是來接依依......做配型?
“宋清禾,我不同意!”
男人的嗓音由於長時間的滴水未進而變得沙啞,卻難掩激動。
“如果依依配型成功了,你是不是會讓她給昊昊捐骨髓?她才五歲啊,你怎麼狠得下心!”
宋清禾看著狼狽虛弱的許斯越心中一痛。
結婚七年,她向來是把他捧在手心,什麼時候讓他受過這種苦頭
可為了昊昊,她又不得不這樣做,不然她怎麼對得起去世的姐姐?
“如果不是依依推倒姐夫,讓試管破裂,昊昊也不會情緒激動導致病情惡化。”
她避開許斯越的視線,語氣理所當然得過分殘忍。
“依依能配上型最好,捐骨髓也算是她的......贖罪。”
贖罪?根本不是依依的錯,贖的哪門子罪?!
“我不會讓依依去做配型,也不會讓她捐骨髓的。”
許斯越撐起虛軟的身子,試圖把孩子搶回來。
宋清禾後退一步,躲過了他的觸碰。
“斯越,別鬧了,現在隻有依依一個人沒做過配型,我一定要帶她去醫院,這是昊昊唯一的希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