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段衡呈大字型躺在床上,雙手扶在柳念雪腰間,眼神迷離。
“念雪,不要。”
柳念雪將手插在男人發間,嗓音暗啞。
“今天那男人差點碰了你,我要把你身上全部烙印上我的氣息,我沒說結束今晚你別想休息。”
段衡仰著頭,氣喘籲籲地開口。
“你說,如果裴先生看見了......”
話還沒說完,柳念雪停下動作冷著臉打斷了他。
“他耳朵聽不見不會發現,你不準把我們的事捅到她麵前。”
段衡委委屈屈地伸出手掐住她的腰。
“我知道,我隻是一想到他馬上能成為你的丈夫,而我卻隻是個見不得光的......我就難過。”
柳念雪聽見他的示弱心軟了幾分,捏了捏他的臉。
“小醋精,我都把你帶到家裏來了你還不滿足?”
“你放心,就算結了婚我也不會離開你,你要什麼我都會給你,言澈有的東西我也會給你準備一份。”
段衡這才重新綻放出一個笑臉。
“那我要你在婚禮前都陪著我。”
柳念雪遲疑了兩秒,但看見男人期盼的眼神還是答應了。
“好。”
段衡眼睛一亮,隨即湊到她耳邊咬耳朵。
“還有,我現在要吃你。”
柳念雪眼神瞬間暗了下來,兩人重新交纏在一起。
窗外一道閃電照亮門外裴言澈蒼白的臉頰。
他死死捂住嘴,不讓自己哭出聲來,淚水早已模糊了視線。
即使看過已經段衡發來的挑釁視頻,可帶來的疼痛遠不及今晚親眼所見。
那一聲聲喘息與曖昧的話語像是一柄柄利刃,將他的心臟刺得千瘡百孔,鮮血淋漓。
門內的動靜越來越大,裴言澈再也聽不下去,轉身逃也似得離開那裏。
他回到臥室,蜷縮在床上,緊緊抱住自己,可依舊感受不到一絲溫度。
刺耳的喘息在他耳邊不停地回蕩著,他拚命捂住耳朵卻也無濟於事。
他赤著腳下樓,頭也不回地跑進了大雨裏。
屋外下著滂沱大雨,他卻感覺不到似的,隻覺得身後那棟別墅像是張著血盆大口,他想逃得越遠越好。
他麻木地走在空曠地街道,雨水將他全身淋得濕透,他的眼睛幾乎快要睜不開。
恍惚間,雨好像停了。
他抬頭看去,好像看見了年少的柳念雪撐起一把傘,眉眼間是濃烈得化不開的不舍。
“言澈,離開她,離開那個已經不愛你的我,不要原諒。”
他紅著眼看向這個曾經真摯相愛過的女人。
好,我一定會離開她,絕不原諒。
直到天蒙蒙亮,裴言澈才渾渾噩噩地回了家。
他剛脫下濕衣服躺上床,柳念雪便輕手輕腳地打開臥室門。
她和往常一樣,仔細將他的被角掖好,又小心翼翼鑽進他的懷裏,隨即仰頭在他的嘴角落下一吻輕聲說道。
“言澈,我真的好愛你,還有三天你就要成為我的老公,我們一定會白頭到老。”
她自顧自地說著,卻沒發現裴言澈的眼角有一滴淚水劃過。
他在網絡上看見過一句話,女人突如其來的愛意多半是偷腥後的愧疚。
以前他不明白這是什麼意思,如今真切地體會到了。
現在他隻想讓時間過得再快一點,讓離開那天早日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