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裴言澈下意識想轉身,卻又想起自己的聽障還未“恢複”,硬生生地止住了動作。
柳念雪連忙衝到裴言澈麵前,眼裏透著恐慌。
“言澈,你要離開我嗎?我們就要結婚了你要去哪?”
見他沒任何回應,柳念雪這才恍然,連忙打手語重複了一遍。
裴言澈麵色平靜。
“是我的一個朋友要離開了。”
柳念雪仔細觀察著他臉上的表情,發現他神情冷靜不像是在說謊之後才鬆了口氣。
“那就好,言澈你知不知道剛剛我都快嚇死了,我真的不敢想象你要是離開我我該怎麼活下去。”
柳念雪緊緊地鑽進他懷裏,一臉後怕。
聽著這番感人肺腑的話語,裴言澈心中毫無波瀾。
既然她這麼害怕他離開,又為什麼要背叛他呢?
是因為覺得他聽不見,所以有恃無恐嗎?
可惜,要讓她失望了。
柳念雪心裏的後怕還沒散去,牽著他的手就準備離開。
“言澈,我們回家吧,現在我決不會讓你離開我的視線一秒。”
“怎麼?你不管你的助理了?”
“他有點不舒服,已經提前回去了。”
裴言澈聽著他回答自如的謊言隻覺得諷刺。
剛走到停車場,裴言澈就看見段衡和一個男人拉拉扯扯。
那男人一隻手握住段衡的手腕,不讓他離開。
另一隻手眼看就要扯開他的衣服,段衡用力掙脫揍了男人一拳。
男人被激怒,隨手拿起地上的啤酒瓶就往她身上招呼過去。
千鈞一發之際,裴言澈隻覺得原本攬在腰間的手驟然一鬆。
柳念雪一個箭步衝上前將段衡緊緊護在懷裏。
啤酒瓶落在她的肩膀上,鋒利的玻璃劃破血肉,汩汩鮮血染紅了襯衫。
柳念雪臉色陰沉得可怕,先是檢查了懷中的段衡毫發無損後一把示意保鏢將男人死死按在地上,隨後狠狠朝他下半身踹去。
“誰給你的膽子敢動我的人,找死!”
看清柳念雪的臉後男人早已嚇得連連求饒,根本不敢反抗。
一旁的裴言澈臉頰被濺起的玻璃碎片劃出一道血痕,可他卻像是絲毫沒有感覺一樣,依舊靜靜地站在原地看著暴怒的女人。
眼前這副場景逐漸和記憶重合,五年前他和柳念雪剛在一起不久,也是參加一個商業酒會。
那是他第一次以柳念雪男朋友的身份出席在大眾視野,柳念雪的專情人設還並沒有在外人麵前顯露過。
在得知他耳朵聽不見後,他清楚地看見了眾人眼中的鄙夷與戲謔。
等柳念雪被合作夥伴叫到一邊談生意後,便有不懷好意的男人朝他圍了過來,他們都以為他隻是柳念雪一時興起的玩伴而已。
即使聽不見他們嘴裏在說什麼,裴言澈也能看見男人臉上的捉弄和淫邪的目光。
在富人圈裏,不少男大佬都喜歡喜歡嬉皮嫩肉的年輕男人。
他想呼救,卻又害怕會給柳念雪帶來麻煩,隻能一次又一次地警告他們,換來的卻是男人們臉上更深的嘲弄。
就在一個人的手要觸碰到他的臉頰時,柳念雪一腳將男人踹倒在地,又赤紅著眼把人按在地上暴打,隨後更是吩咐秘書斷絕這些人和柳氏的所有合作,並下令封殺。
從那以後,人人都知道裴言澈是柳念雪的禁忌,任何人都不能碰。
如今,相同的場景,隻不過她護在懷裏的人不再是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