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想讓害死安安的罪魁禍首,付出血的代價。”沈繁念強作鎮定冷冷看著他,背在身後的手卻顫抖不止:“裴卿安,我剛得到消息,安安的主治醫生常豐......突然失蹤了,所以我懷疑是他在手術時對安安暗中動了手腳。”
見裴卿安眼中半信半疑,準備查看她的手機,沈繁念急的心快跳出喉嚨,嗓音哽咽的說:“我研究了安安的手術視頻,發現視頻被人刻意剪輯過,有將近一分鐘的空白,可偏偏今晚常豐失蹤了,你不覺得可疑嗎?”
裴卿安眼裏疑心散去,將手機還給她,臉色陰沉如冰:“來人,全城搜查常豐...帶到我麵前來,我要親自審問!”
沈繁念緊懸的心終於落下,默默拿來被子鋪在棺木旁邊,準備陪安安睡覺。
見她臉色灰敗,裴卿安眼裏閃過一絲心疼,將她抱起:“念念,你之前為我擋刀腰部受過傷,不能在冷硬的地板上睡,腰會受不了的,我送你回房休息。”
沈繁念被他的觸碰惡心到想吐,眼神空洞的推開他,冷冷的說:“我想在這裏陪安安最後一夜,你去忙吧,不必管我。”
她冷若冰霜的態度,刺的裴卿安忍不住皺起眉頭,
他沉默數秒後,緊挨著沈繁念躺下,習慣性抬手扣住女人的細腰說:“我陪你。”
沈繁念下意識與他拉開距離,身體緊貼住冰冷的棺木,
卻被裴卿安霸道的拽入懷裏,語氣飽含著愧疚:“別跟我鬧脾氣了,老婆,我也沒想到安安今晚會出事,回頭我們再生個孩子...”
他的話還未說完,靈堂的門被人推開,滿臉淚痕的曾霜衝了進來,急切抬手比劃:“裴總,我媽媽放在西山墓園的骨灰不見了,墓園保安說剛看到您太太去了墓園....走的時候手裏還抱著個盒子......”
“什麼?”裴卿安驚訝看著沈繁念,眼裏泛起失望:“我警告過你...不許遷怒小霜,你竟然連逝者的骨灰都不放過?真是惡毒。”
沈繁念被他氣的劇烈咳嗽,恨聲道:“裴卿安,你眼睛瞎了,她說什麼...你都相信,都不派人去查一下嗎?”
“我一直在靈堂陪著安安,根本就沒有離開過。”
裴卿安見她語氣堅定不像撒謊,正要開口,
曾霜眼裏閃過陰冷之色,舉起手中的平安結,含淚比劃說:“裴太太,這個平安結是你最珍愛的東西,可卻遺落在我母親的墓前,你還不肯承認自己犯下的惡行?”
“當年我無意中說出你父親出軌的事,害得你母親崩潰之下跳樓,是我做錯了事,可我被裴總毒啞嗓子已經付出了代價,你為什麼還不肯放過我,要拿走我母親的骨灰?”
沈繁念驚訝愣在原地,忽然想起剛在在醫院她走的匆忙,口袋似乎掉落了什麼東西,竟無意中給了曾霜陷害她的契機....
“念念,我給你最後三秒,趕緊把她母親的骨灰...交出來。”
男人嚴厲的嗓音將沈繁念拽回冰冷的現實,
她頹然跪倒在他麵前,含淚說:“裴卿安,我以我母親的在天之靈發誓,我真的沒有拿曾母的骨灰,而平安結是我在醫院不小心掉落的,求你別把安安帶走,我受不了。”
裴卿安眼裏閃過猶豫,就在此時曾爽拿起果盤裏的匕首刺向自己的胸膛,艱難抬手比劃:“裴太太,我把命賠給你母親,求你一定把我媽媽的骨灰還給我。”
“哐當!”
匕首被裴卿安抬手打落,
他神色緊張的抱著哭成淚人的曾霜輕哄,冷冷剜了眼臉色慘白的沈繁念,怒聲道:“你看你幹的好事,逼得小霜都活不下去了,你再不交出曾母的骨灰,我就讓人帶走安安的遺體。”
“別動我兒子!”沈繁念臉色大變,死死抱住安安冰冷的身體,泣不成聲的說:“裴卿安,求您相信我一次,我真的沒有拿曾母的骨灰!”
可無論她怎麼苦苦哀求,裴請安卻不為所動,
他俯身冷酷的掰開她一根根染血的手指,嗓音包含著怒氣:“既然你死不承認,那就自行承擔後果,劉助理,把孩子的遺體帶走。”
“安安!”
沈繁念瘋了一樣衝過去,想要阻止劉助理帶走安安,卻被保鏢死死拽住,
她眼睜睜的看著安安被劉助理放進車子後大座,消失在夜色之中,卻什麼都做不了,
她萬念俱灰怒火攻心,張口吐出一大口血跡,身體後仰倒在地上,耳邊隱約傳來裴卿安撕心裂肺的吼聲:“念念!”